华山,玉女峰。
有所不为轩。
岳不群手捧茶杯,优哉游哉的坐在院中,监督门下弟子练功。
自从劳德诺的身份曝光之后,华山弟子比以往更加勤奋,岳灵修的剑法也日益精纯。
可谓好事连连,让岳不群的心情格外美妙。
“师父。”梁发匆匆而来:“五岳其他四派一起来访,已经到山门了。”
“他们来做什么?”岳不群皱起了眉头,却顾不得多想,当即带着妻女和门下众弟子前去迎客。
来到山门处,夫妇俩只见嵩山派费彬、丁勉、陆柏,泰山派天门道长,南岳衡山派的‘金眼雕’鲁连荣、北岳恒山定静师太,率领各派弟子联袂而至。
以及另一群手持华山制式佩剑的人。
“是他们!”岳不群一眼就认出了封不平三人,脸色微变。
宁中则也大吃一惊,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剑宗还有传人在世。
岳不群瞬即神色如常,拱手笑道:“诸位师兄师姐大驾光临,岳某夫妇有失远迎,万请海涵。”
众人纷纷回礼。
岳不群目光一转,看向封不平三人问道:“封兄、成兄、丛兄,你们三位早已跟华山派没了瓜葛,还上玉女峰来做什么?”
封不平不屑道:“这偌大的华山何时姓岳了?别人来不来,还需要你允许?”
“也罢。”岳不群淡淡道:“远来是客,几位也请一起入内喝杯清茶,歇会儿再走不迟。”
他将各派众人全都请进了正气堂,命弟子上茶。
其余四派和剑宗分坐两旁,岳不群坐在上首,泰然自若。
气宗如今有岳灵修在,凭他那一身震古烁今的内力,区区剑宗根本不足为惧。
眼下四派齐至,虽然明显是受封不平邀请而来,但岳不群相信除了嵩山派以外,其余三派还不至于是非不分,要助纣为虐。
封不平沉声道:“岳不群,咱们开门见山,我已将你气宗当年的卑鄙勾当告知了诸位同道。
你若还知道廉耻,就立刻交出掌门之位,否则休怪我不念同门之谊,拔剑无情。”
“五岳令旗在此。”陆柏从身旁弟子手中取过一面珠光宝气的锦旗,大义凛然道:“岳师兄,众所周知,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气宗德行有亏,为武林同道所不齿,左盟主有令,请你退位让贤,以免累及其他四派的清誉。”
“陆师兄,什么德行有亏?”宁中则怫然不悦:“这不过是剑宗的一面之词,左盟主怎可轻言信之。”
陆柏呵呵一笑:“岳夫人的话,难道就不是一面之词?
剑宗当年无论人数还是武功都胜过气宗,却为何在一夕之间,反而是剑宗死伤殆尽,这恐怕不合理吧?”
宁中则傲然道:“剑宗剑法虽高,但在家师数十年修为的紫霞神功面前,终究还是不堪一击。
旁人见识浅薄,自然不知其中奥妙。”
陆柏听她阴阳怪气的嘲讽自己,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冷哼道:“岳夫人好一张利嘴。”
“论嘴上功夫,剑宗确实自愧不如。”丛不弃讥诮道:“岳不群,躲在女人后边算什么本事?
你窃据掌门二十四年,华山在你的领导下声势渐微,不觉得愧对祖宗吗?
门下弟子受你误导,一味练气荒废剑术,尽是一群庸碌无能,狗屁不通的废物。
为免你再贻祸子弟,流毒后代,这掌门之位你今天是非交不可。”
“不能光大门楣,的确是岳某无能。”岳不群肃然道:“可这贻祸子弟,流毒后代之说却是未必。
依我看,你剑宗重剑而轻气,便有如空中楼阁,才是真正的误人子弟。”
“多言无益。”封不平道:“而今玉女峰仍在,你我剑气两宗也在,不如就再比一场,究竟是谁误人子弟,自有输赢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