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遮不住。
看起来就是小孩,甚至——
这借口烂到不能再烂。
谭斯京说都不想说了。
他嗓音很低地回了句苏祈安,眯了眯眼,敛眸无声,似笑非笑。
偏偏苏祈安眼眸灼灼看他,谭斯京太阳穴隐隐作痛,似乎真把她当成小孩,莫名其妙地回了句:“行。”
苏祈安放心地匆匆走了。
而谭斯京看着那道渺渺背影,难以言语的情绪涌上胸口。
她走得那样匆忙,匆忙的甚至谭斯京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狼狈到他被仙人跳了。
紧张的是她,被耍的是他。
谭斯京嘲弄般笑了。
.
一连很多天,苏祈安都没再联系谭斯京。
原因有很多个,她很忙,忙于学业,忙于生活。
最重要的是,她那天忘了要谭斯京的联系方式。
后知后觉,苏祈安反复感叹那天的胆大和勇气。
那样直白地想与他发生一场荒唐事。
手臂下压的是谭斯京归国前的最后一份报纸。
浅灰色的背景上印着黑色的字体。
最后一次报道,有熟人说他想开酒吧。
不知真假,苏祈安刷遍了整个厦城,也没听说哪儿要新开酒吧。
然后,徐清落的电话进来了。
“宝贝,你们那儿居然要新开一家酒吧,正在招收舞蹈生,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应聘了。”徐清落纤细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
徐清落是苏祈安最好的朋友,两人最初相识于芭蕾舞团。
只不过大学时苏祈安没再学习芭蕾舞,而徐清落已然成为一名芭蕾舞舞者,奔波于各个舞团演出。
所以目前两人不在一个城市。
“毕竟你也不是不知道,舞团里太钩心斗角了。”
房间里的窗子没关,风悠悠地掀起手臂下的报纸一角。
纸页与心跳共响阵阵。
苏祈安知道徐清落只是说说而已,明显是开个玩笑找个话题,毕竟网吧纸醉金迷,朝生暮死,她怎么会去。
但苏祈安不一样。
是真是假,是梦是实。
她都去了。
衣柜里清一色的亮色系,红蓝青黄,周雨喆没有买一件她喜欢的。
苏祈安奔赴最近的商场,隆重似的买了条连衣裙。
穿上连衣裙时,苏祈安的手都是抖的。
她想,想赴上回那个没有完成的约。
.
酒吧里灯光昏暗,淡然酒味与清新香气融为一体。
并不难闻。
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酒吧,这里装修风格别致简约,黑灰色的线条勾勒出大体布局,酒架上放着叫不出名的酒。
谭斯京半躺在沙发上,沉慵懒闲,就这么半垂眸,视线放在桌上那半杯麦卡伦上。
阮晋伦在酒吧里绕了一圈,最后用力地坐在谭斯京身边:“牛,这酒吧说开就开,和上回一样,走了就算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阮晋伦倒了杯酒,和谭斯京碰了个杯,“搞我的以为你着急的度春宵去了。”
谭斯京轻笑一声,没由来地想起苏祈安那双怯懦又温软的模样。
那天答应和她下次再联系,不过是鬼迷心窍。
不知其他人怎么样,他谭斯京是不会再有第二次。
谭斯京拿了酒杯,漫不经心喝下。
长指上的素戒在灯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
阮晋伦在一旁说些有的没的,“开了酒吧,律所不开了?”
“不开了。”
自从和谭仲言闹翻后,谭斯京就没打算再管美国那家律所,管了也没用,照样得关。
倒不如回国在他眼皮底下闲散,还落得个清静。
“行,罗伯威买了没?没买送你。”
罗伯威房地产是谭斯京最近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