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呢,他急着把手往回抽:“你干什么呀?”田酒啧一声,手掌在他手臂上捏了下:“又跑什么,兔子似的,我看看你的腕子看有没有被我拉伤。”
方才醒来时,没怎么控制力道,她常年练武,只怕会伤了这文弱小郎君。既明听到解释,安静下来,耳尖更红了。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田酒捏着他白生生的手心,抬眉看他。既明一下别开脸,低声道:“没什么。”
田酒笑了下:“以为我要占你的便宜?”
“……不是。"既明低着头,呐呐道。
“若我真要占你的便宜呢?”
田酒看他羞赧,起了两分逗人的心思。
手上一拉,既明风中细柳般歪进她怀里,身子跌在床榻上,怔怔看着她。田酒手指摩挲着他雪白的下巴,稍稍用力捏住,迫他直视她的眼睛。“看来你并不想拒绝?”
正这时,院门一响,一道低沉粗粝的声音响起。“哥,俺回来了。”
既明赶紧推开田酒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裳和头发。田酒任由他逃脱,靠回床头。
大门打开,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走进来,小熊似的,皮肤深蜜色,脸上红润带汗,还在呼呼喘着气。
虽说身形过分粗大了些,但模样倒也生得不错,剑眉星目。正好是田酒偏爱的那一类。
阿娘总说她不爱美人爱粗人,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是。嘉录一进来就扯下衣裳,薄薄亵衣遮不住壮硕块垒的流畅肌肉,他端起桌上剩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喝完。
一低头,和床上眼眸微亮的田酒对上眼。
嘉录愣神,黑脸慢慢红了。
下午他把人扛回来时,田酒摔得满脸都是灰,这会擦得干干净净,一张粉白可爱小脸露出来,眼眸微弯如月牙,正含笑望着他。嘉录心脏砰砰跳,红着脸问:“你看俺干啥?”“你就是嘉录?”
田酒坐直,很明显对他有兴趣。
既明站在一旁,看了眼田酒,薄唇微抿。
“俺是嘉录,”嘉录眼神游移,反问回去,“你叫什么?”“我姓田,单名一个酒字,你可以叫我酒酒。”田酒嗓音不像刚开始同既明说话一样直来直往,音调甜而脆。嘉蒙脖子都红了,眼神闪烁:“才认识呢,得守规矩,不能叫得这么亲近。”
“亲近?"田酒眉头微挑,指向嘉蒙手里的碗,嘴角微扬,“才认识你就喝我用过的碗,这是守规矩的小郎君该做的事吗?”嘉录不可置信地看向手里的碗,俊脸吓得皱成一团。“俺,俺不是故意的!”
他把碗一放,扭头跑出去,脚步踏得震天响。还是真是健壮小子。
田酒乐得笑出声。
既明开口,带着点恼:“田姑娘,我们都是良家男子,你莫要这么轻佻。”“轻佻?“田酒微讶,好声好气道,“我是真心觉得你家弟弟可爱,想同他多说几句话罢了,若是冒犯了你们,真不是我的本意。”既明听过解释,微沉面色仍未缓和:“我弟弟性子单纯,你不该这样逗他。”
田酒皱皱眉,想到刚才小熊似的嘉录,确实过分单纯。她掀开被子下床,既明一慌:“你做什么?”“去看看他。”
田酒说得理所当然,她伤在腿上,走路稍有些踉跄,但动作还是很利落。既明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然走出堂屋。
廊檐柴火堆旁,嘉录小山似的身躯蹲着,后颈还红着。田酒脚步声不稳,他受惊似的转过头,看见是田酒,眼神躲闪。“俺都说了,俺不是故意的。”
田酒本来是想来安抚他几句,一见他这娇憨模样,又忍不住逗他。“你喝都喝了,不肯认账吗?”
嘉录眼神在夜色中闪烁,悄悄看她一眼又移开,最后嘟囔着说:“那你纳了我吧。”
话说得冒昧又直接,田酒低笑一声:“纳了你?”嘉录还蹲着,仰面看着人,眼睛黑亮,像是只小狗蹲在面前。“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