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同她对视。既明眼眶发红,鼻尖也泛着红,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还垂着眼不看她,眼底一片水光摇曳。
“好了,如果你实在难受,那些木雕我就不摆出来了,你还给我,我收到箱子里去,好不好?”
田酒让步,想要解决这件事。
可既明一听,一大颗眼泪立即冒出来,顺着面颊滑落,砸在田酒不知所措的掌心。
“你难道就只关心那些木雕吗?”
田酒无奈,既明幽怨地望着她,活像她是个负心汉。两人大眼瞪小眼,田酒直接捧上他的脸,吻下去。既明眼睫一颤,抖掉一滴泪,滑入交缠的口中,田酒尝到微咸的苦气。她像既明吻她一样,吻得两人都湿漉漉,才松开他。既明没有反客为主,乖巧地像只小羔羊一样任由她胡乱地吻,白皙手掌却紧紧搂上她的腰肢。
田酒微微气喘,手指拨了下他湿润的睫毛,笑着问:“不哭了?”既明啄了下她水亮唇瓣,乖顺道:“大男人不能总是哭,我什么都听小酒的。”
田酒失笑,掐掐他的脸,手指一挪开,脸上就留下一道红色指痕,脆弱又漂亮。
“早这样不就好了,你说你天天闹什么?”“我只是不甘心。"既明抱住田酒。
田酒拍拍他的背,不理解:“你又不甘心什么?”既明三天两头就能找到个由头哭一哭,要她看着他,要她更喜欢他,要她心里装着他。
他不知道向田酒要了多少承诺,仍觉得不够。午夜梦回,他总会惊醒,只有摸到身边的田酒,他才能安心,才能确认这一切不是一场虚假的梦。
“我不甘心只做亡人的影子,若是死去就能让你永远记挂,那我宁可死的是我。”
他说得情真意切,话里带着深深的悲切。
田酒无言片刻,回抱他。
“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不要这样想,也别再说这种丧气话。”她嗓音沉闷,但很坚定。
既明吻她的脸颊,轻声问:“真的吗?我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吗?”田酒望着他忐忑闪动的眸光,点头:“早就是了。”如果田酒不认可他,就不会让他留下来,更不会让他上她的床榻。既明所做的一切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既明终于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认可,狂喜着一把抱住田酒站起来。“小酒!小酒!”
田酒双脚离地,只能扑在他怀中,拍他肩头。“我在呢,你快放我下来。”
既明不肯放她,眼眸如春水融融,化尽所有不见天日的坚冰。他手掌一颠,让田酒落下来,急切吻着她。“小酒,你同意了,你再也赶不走我了!”田酒被他抱着转圈,晕头转向地扶着他肩膀,和他接吻,口中含糊应他的话。
她并没有觉得既明这样很反常,既明在她心里本来也不太正常。漂亮爱哭的小疯子。
两人就这么生活在一起,如一对甜甜蜜蜜过日子的小夫妻。天地辽阔,茶山幽静,还能有什么烦恼呢?起码田酒是没有的,既明看起来也没有,但实际有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天终于到来,风和日丽,田酒在廊檐下吃油渍笋干,既明在院子里洗衣裳,大黄大黑趴在门房下睡觉。
忽然,大黄大黑猛地抬起头,眼睛一齐看向门外。田酒眼角余光瞥见它们动作,也跟着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她正要收回目光,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逆光而来。田酒一下坐起来,手里的笋干掉到地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嘉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