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起白衣人黑衣人的事,他们也没有提起,三人像往常一样相处,甚至更和谐。
晚上收拾出两间房,既明嘉录留宿。
田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她在这里总是睡不着。安静中,窗户忽然被轻轻敲响。
田酒耳朵一竖,凝神细听,窗户又响了两下。她披上衣裳,走过去拉开窗户,正对上一张少年气的明朗笑脸。“酒酒,出来玩呀。”
田酒笑了:"……”
话还没说完,嘉蒙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腰,把人轻巧捞出来抱进怀里。“抓紧了。”
头顶上传来嘉录的声音,一阵失重,田酒再睁开眼,满目都是幽幽的绿。她在月下,在合欢树上,在他怀里。
田酒仰起脸,树叶凉凉拂过她面颊,带着淡淡香气。嘉录低下头,脸颊蹭她的脸颊,小动物似的。田酒被他来回的鼻息弄得痒,笑着推他的胸膛:“痒,你蹭什么?”语气亲昵又自然,嘉录稍退了退,又用高挺鼻梁去压她的脸蛋肉。“不知道,就是喜欢挨着你。”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田酒任由他蹭,好奇地问。嘉录闭着眼睛又蹭了几下,睁开眼睛,在她唇上啄了下。“你看你,眼下都青黑了,肯定最近都没睡好吧。”从前在家里,她向来睡得香甜,脸蛋红润饱满,像颗迎着阳光雨露生长的小桃子。
这种连觉都没法睡的地方,哪里能待呢。
田酒揉揉眼睛,靠上他的胸膛,披散长发如瀑,在风中轻扬。她抬手拨了下鼓鼓的豆荚,合欢树花期快过了,粉红花扇结出小豆荚。“我喜欢这棵树。"田酒轻声说。
“我也喜欢它,更喜欢你。”
嘉蒙低头亲了下她的耳朵。
田酒往后躲,嘉录追着亲过来,叼着她的耳尖,带着点吓唬人的意味。潮热呼吸打红薄薄耳廓,田酒缩了缩脖子,往他怀里贴。此时此刻,天地间似乎只有遥远的一轮月,只有无边无际的幽绿,只有相拥的彼此。
嘉录抱紧田酒,心脏在无限满足中,又溢出零星的忧伤。“酒酒,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田酒没说话,过了会,她开口,嗓音轻轻的。“我也想。”
嘉录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心脏砰砰乱跳。他抱着她的肩,同她对视:“酒酒,你说什么?”田酒眼睛弯了弯:“我说,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你尔……”
嘉蒙的心像被千万根羽毛扫遍,轻盈而又快慰,细微幸福的痒意蔓开,叫人坐立难安。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那既明呢?”
上回见面,田酒还亲过既明,他怎么也忘不了这件事。“既明啊,"田酒声音拖长,眼珠转了转,“如果你不在的话,他陪着我也挺好。”
“不行!绝对不行!”
嘉录一锤树干,连带着树枝乱颤,树叶纷纷落下,落了两人满头。田酒呸呸呸,挥开树叶,嘉录赶紧把她头上的叶子摘掉。“凭什么不行?你怎么这么霸道,你不在我还不能找别人吗?”田酒随手拈了片叶子丢他。
“酒酒……
嘉录将脸埋进她颈窝,温暖干燥,清浅的皂角香气浮动,他吻在那片薄薄的皮肤之上。
现在的他给不出承诺,他不想骗她。
田酒侧过脸,亲亲他的脸颊:“笨蛋。”
三人又在巧珍阁留了两天,这才回了家。
既明嘉录稍歇了歇,就忙活开来,摘菜、扫地、洗衣裳、做饭…“我也来帮忙……”
田酒坐不住,话刚出口,路过的既明按住她的肩,温声道:“你什么都不用干,洗个澡,回房间好好休息,把精神养回来。”一回到家,流水似的疲惫涌来,田酒觉得自己确实该好好睡一觉。简单清洗后,摸摸大黄的狗头,她在太阳高升时爬上床,很快进入梦乡。没有人吵她,只有隐约的鸟叫虫鸣,这些声响反而让她睡得更香。等田酒睡饱起来时,四周寂静,推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