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想见到你。"嘉录恶声恶气地说。可箍着她的手臂还是那么紧,分毫都不肯放开。田酒默然一瞬,反问:“不是你把我抱到树上的吗?”他不出声,她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他不把她抱上树,她才懒得爬上来呢。嘉录哑然:“我…”
“你什么你?你干嘛总是凶巴巴的,我是担心你才来找你的呀。”田酒表达自己的不满,推了下他的胳膊。
嘉录纹丝不动,明明紧紧抱着她,眉宇间却一股凶悍之气。“是你让我滚开的!”
田酒:……啊?”
“谁让你滚了?你胡说什么呢?”
“你维护既明,不准我动他,我除了滚开,我还能做什么!”嘉录嗓音粗哑,一句话吼出来,却藏着微不可察的苦涩。“可是既明是你哥,你随手一摔,他后背都青紫一片,擦破好几处,你难道真要和他动手,把人打出个好歹?”
田酒质问他,说得有理有据,可嘉蒙只听见中间两句。他诘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伤了哪?他脱衣裳叫你看的?还是你亲手给他上药了?”
一句问得比一句急,疾风骤雨般打下来。
田酒有点懵,点头,点头,又是点头。
嘉录呼吸变得粗沉,气得眼底都红了,手上力气也失了分寸,越来越重。田酒嘶一声,拍拍他的手臂:“疼,你松开。”“为什么要我松开?”
嘉录箍在她腰上的手掌往上一压,将田酒紧紧压入怀中,叫她感受到他暴怒跳动的心脏。
“我一松开你又要去找既明是吗?要他抱你亲你吗?凭什么是他?凭什么我不可以?你……”
话还没说完,口唇被柔软侵上,鼻端都是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嘉录眼睛大睁着,眼底的狠厉妒火还没散去,人却完全僵住了。像是眦牙凶狠咬过来,却被塞了一口香肉的小狼。惊喜从天而降。
田酒耳边终于清净了,她正要退开。
可压在她后腰的手掌用力,嘉录另一只手也按上她后颈,不给她后退的余地。
他闭上眼,鼻息粗重,吻得激烈又凶狠。
那样粗野不知进退,像是生死之间在争夺呼吸的空气。和既明完全不一样。
田酒没法冷静地观赏对方,没法细细感受任何新奇的触感,更没法置身事外地胡思乱想。
一切像不可抵挡的飓风摧毁所有理智。
潮热凶猛的呼吸吞没掉这一刻,剧烈汹涌的感受淹没一切。这一瞬,她们不属于任何时间空间,只属于彼此。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战争似的亲吻终于停歇。两个人紧紧相拥,喘息着,似共振的琴弦,燃烧着不知名的火焰。此时此刻,就连吸进的空气都是清凉的。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一阵风过,树叶沙沙作响,粉红花扇如海浪朝她们涌来,甜香阵阵。嘉录抱紧她,头埋在她颈间,胸膛起伏,轻轻吸了下鼻子。“酒酒。”
田酒靠着他的肩,应了声,嗓音懒懒带哑:"嗯?”“不要离开我。”
高大男人抱着人,能把田酒完全藏进怀里,不露出一分,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句颤抖的请求。
田酒摸摸他的头:“不会的。”
两人静静拥抱了好久,田酒甚至觉得这样抱着不说话,也很舒服,和亲吻是不一样的舒服。
嘉蒙的吻和既明的吻也是不一样的。
她想,为什么亲既明没有这种投入到忘记一切的感觉?安静中,嘉录忽然开口:“你在想什么?”田酒没有防备,脱口而出:“既明。”
空气瞬间降温,嘉录的怀抱变得僵硬。
田酒闭上嘴,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嘉录松开田酒,手掌轻握她的肩,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愠怒。“你和我在一起,还想着他?”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