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了当问回去,问完也明白过来,她们俩说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她说的是朋友间的喜欢,就像她喜欢李桂枝也喜欢大黄小黑,可嘉录说的喜欢,是男人女人成亲过一辈子的喜欢。
嘉录闻言,心头的欢喜还来不及涌上来,又陷入另一种苦闷之中。既明和他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他不是她指定的丈夫吗?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田酒被嘉录点醒,心头慢慢浮出一个答案。既明勾引她,是因为他喜欢她?想跟她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这种局面她没遇见过啊,这该怎么办?
一路上再没人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回了药房。这药房颇大,后院里还有供给住客洗澡的地方。
心里藏着事,人就格外闲不住,两人勤快地烧水洗澡,收拾过一遍,天才黑透。
月亮又大又圆,田酒和嘉蒙坐在院子里,心里都乱糟糟的,愣是半天没说上一句话。
没一会,可恶的蚊子出动了,围着人嗡嗡嗡叫个不停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啪啪声,屋子小窗打开,既明手指叩窗,笃笃两声。“屋里熏了艾草,没什么蚊子,你们还是进来坐吧。”田酒犹豫了下,也没必要苦了自己,她起身回屋子。嘉蒙却没跟上,他闷声道:“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既明目光微动,也不多问,眼神只追着田酒,一刻不离。田酒进了屋子,关上门,一抬眼就撞进既明幽深如海的眼睛。他正坐在桌前写东西,田酒环视一圈,最后拖着椅子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既明默默看她动作,轻轻笑了一声,直勾勾盯着她。田酒本来主意不和他说话,但又忍不住问:“你笑什么?”“小酒坐那么远,是怕我吗?"既明嗓音温柔,眼眸垂着,遮掩住眼底靠近的渴望。
“我怕你?"田酒一听不服气,辩解道,“你又打不过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可不是嘛,我又打不过你,你何必坐那么远,瞧着倒像是你怕我。“既明话里带着戏谑意味。
田酒立马反驳:“开玩笑,我才不怕你!”她拖着椅子,噔噔噔坐到既明旁边,挺着胸和他大眼瞪小眼。“小酒不怕我,是我怕小酒。”
既明欣然改口,话里退却,可人却按着桌子,欺身向前凑近田酒。田酒眼睛圆了,说话结巴:“你,你干什么?”“上次的问题,小酒还没回答我呢?”
既明看向她,不长不短的头发垂下来,轻轻扫过田酒面颊。田酒一个劲地往后靠:“什么问题?”
既明抬起手,亲昵地刮了刮她脸蛋软肉:“小酒亲过我一次,还想再亲吗?”
他一点点靠近,田酒后背已经完全挤上椅背,退无可退。既明还在靠近,像是要贴上来,领口敞开着,只要田酒一垂眼,整片胸膛都一览无遗。
田酒没忍住,瞄了一眼,又瞄一眼。
“好看吗?"既明轻声问。
“好看。”田酒诚实地答。
一片洁净雪地似的,怎么会不好看。
既明嘴角翘了翘,嗓音更低:“那喜欢吗?”这回田酒没答,抬目看着他,一双眼睛仍旧澄澈通透。她没有沉醉,沉醉其中的人是他。
“小酒……”
既明脸颊虚虚贴着她,吐息温热。
灯下光影轻晃,投在他清俊秀丽的脸庞上,仿若古画里的如玉公子成了精,带着漫漫妖气缠上人。
“不喜欢也可以亲的,小酒。”
既明嗓音拉长,温柔缱绻,诱哄人同他耳鬓厮磨。田酒耳朵痒痒的,被他呼吸拂过的脸颊微微发麻,她张口,带着点不谙世事的紧张。
“不喜欢也可以亲?”
“当然可以,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田酒重复:“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小酒不知道,我有多情愿呢。”
既明指尖掠过田酒手背,轻轻捞起她的手,像是捧起水中的月般,奉到唇边细细啄吻,爱怜又珍惜。
田酒手臂都开始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