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事,却从未去过上京,也不曾见过叶家二位的真容。
哪里想得到安安生生地坐在田酒身旁的,竞然真是叶家人。人人皆知叶家为陛下不喜,于是庞然大物收拢根系,自断臂膀鲜血满地。可明眼人都知道,叶家还是那个叶家。
面对天子,叶家俯首示弱,可枝繁叶茂的巨树怎会轻易倒下。若非如此,他何必迂回找到一个农女做手脚,可没想到事情不成,自己还犯到了他们手里。
“你,你是……
既明竖起手指,对他嘘了一声,回头温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
郑掌柜这会已经看傻了,虽说两人针对的不是他,可他依旧觉得头皮发麻,呼吸都紧张。
再看既明对他温和莞尔,郑掌柜无意识打了个颤,心底发毛。田酒倒是接受良好,“哦"了一声,顺手把剩下半个鸭腿塞进嘴里,迈步往外走。
嘉录长刀一个抛接,转身跟上田酒,留下一句:“门口等你。”路过赵敦仁时,衣摆拍过他的脸,赵敦仁又是一抖,知道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三人站在门外,郑掌柜不住地擦汗,一张脸都快泡皱了。田酒鼓着腮帮子吃肉,凉了有点腥,但她还是全咽下去,甚至好心告诫道:“这熏鸭下次趁热吃,凉了不好吃。”郑掌柜魂飞天外:“啊?啊,趁热吃。”
嘉录随意把玩着刀刃带血的长刀,路过的伙计看都不敢看过来一眼,走路左脚拌右脚差点没摔倒一片。
嘉蒙却兴致勃勃道:“你还没见过我耍刀吧,这刀虽次了些,但勉强能用,你要不要看?”
他拉着田酒的袖子,刀尖还在滴血,面上却无一丝狠厉神色,眉眼舒展眸光熠熠,像只着急炫耀本事的小狼。
“好啊。"田酒点头。
嘉蒙嘴角上挑,一个翻身灵活跃出去,直接在空旷院中舞起长刀。比起剑招的轻灵优美,刀势更沉重凶猛,劈撩斩刺,撩刀旋转。一招一式动若奔雷,如猛虎下山,反身如狼顾。凌厉罡风激得院中桃柳树叶纷飞,裹在连绵不休的刀势中,随他而动,竞显出些虎嗅蔷薇的多情之意。
就像嘉蒙这个人,看似凶狠不好接近,如今却在田酒面前再熨帖不过。可此时远观,他浑身的刚猛锋锐仍在,雷霆万钧之势尽收眼底。像她熟悉的嘉录,又多了些意料之外的东西。嘉录越舞越起劲,郑掌柜看得汗更多了,但田酒连连叫好,看得津津有味。眼看树都快秃了,嘉录这才止住刀势。
长刀立地,他站在漫天飞旋的青翠柳叶中,微微喘息,挑眉而笑,像只堪堪活动开筋骨的小豹子,野性十足。
田酒也笑了,夸他:“好俊的身手!”
嘉录一听这话,挥刀就要再舞,田酒赶紧制止他:“好了,你都不累吗?“这算什么,能累得到我?”
嘉录手腕一翻,长刀在他掌心快速旋转,他扬起嘴角:“怎么样?”“好看,"田酒看得新奇,“我也想试试。”嘉录止住刀势,反握住刀柄递给田酒:“想怎么试?”田酒握住缠布的刀柄,上面还残存着嘉录掌心的温度。她缓缓握紧,嘉录松开手,她顿时一惊。
这刀在他手中灵巧地像一把轻飘飘的玩具,可拿在手里,她才发觉这是一把分量颇重的精铁长刀。
一时不防,她握刀的手往下一坠。
嘉录立刻俯身接住她的手,宽大的麦色手掌紧紧包裹着田酒的手,手指甚至好长出一截,握上前方刀柄。
两人贴得有些近,田酒愣愣看着他的手,嘉蒙也看了眼。青筋微突的麦色手掌上,纤巧粉白手指交缠,极致的对比莫名惹眼。嘉录移开眼,耳朵慢慢红了,羞归羞,手却握得紧,不肯松开。田酒另一只手也握上刀柄,可他的手实在太大,搭在刀柄上的食指中指被田酒一齐握住。
掌心温热柔韧,发力时带来轻微的挤压感,叫两只手贴得更紧密。嘉录姿态别扭,手臂像跟笔直的木棍,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