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大黑
既明无奈失笑:“好了,是我唠叨,快去睡觉吧。”“嗯。”
田酒起身,走到里屋门前,回过头,既明正静静望着他。田酒甜甜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希望你在这里能过得开心。”她没等既明回话,说完就进了里屋。
既明又坐了会,姿态端雅。
小窗没关严,风牵着烛火欢快跳跃,他的影子在地上反复拉长压扁,变幻出各种不庄重的形状。
直到嘉录进来,警觉道:“大晚上你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回你自己的屋子。”
若是以往,既明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他,但今天他不止听话地起身离开,路过嘉录时,甚至还拍拍他的肩膀,久违地像个温和的兄长。在他背后,嘉蒙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惊疑不定。翌日清晨,嘉录在院子练拳,田酒在廊檐下嚼着杏干醒神,既明端来一碗温凉的杏子蜜水。
正这时,院子外忽然有了动静,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田酒脑子还混沌着,没一会,隔壁院门打开,李桂枝的嗓音响起:“大早上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你怎么来了?”一句话说到最后,音量越来越小,惊成个奇异的尾音。田酒眼睛一瞪,有八卦!
她立马跳起来,噔噔噔跑过去偷看。
嘉录和大黄像昨天一样跟过来,让人意外的是,既明也走到门边和他们一块听。
但仍笔直站着,没有趴上门板把耳朵贴上去。嘉录无声嗤笑,假正经。
院子外传开声音:“桂枝,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我已经和大哥分家,以后就没家可回了。我不给他家出力气,给你出力气,你要不要我?”小山似的男人跪在李桂枝面前,手里捧着银子和发钗,身旁是各式绑着红绸的桌椅家具、锅碗瓢盆、被褥衣裳。
李桂枝眼圈一下红了,却还犟着:“那我要是不要你呢?”“你不要我,我就睡在你门口,给你当牛做马。"王铁匠说着,眼睛也红了,手却捧得更高。
“装什么可怜,谁缺你看门,还不快进来,平白让别人看笑话!”李桂枝作势拧他的耳朵,王铁匠配合着站起来:“哎呦疼呢,媳妇儿!”“不要脸,谁是你媳妇!”
两人又是骂又是笑,搬东西进家门,李桂枝踏进大门前,朝田酒这边瞪了一眼,像是知道有人在偷看。
田酒嘿嘿一笑,靠在门板上:“她们要成亲了,我得去街上买点贺礼给她送去。”
嘉录也笑,又用手肘去捅既明:“我说的吧,她们就是会在一起。”既明沉默半响,承认道:“这次你说得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有不对的时候呢?”嘉录语气抑扬顿挫,田酒捏住他的嘴:“好好说话。”既明笑:“你可真像只鸭子。”
嘉录不挣扎,愤愤道:“…酒酒你又向着他!”田酒收回手,看天看地,揉揉肚子,拙劣地转移话题:“呀,好像饿了。”“早上吃鱼片粥,尝尝看。"既明温柔道。“好哎!”
鲜香味道早就传出来了,田酒往灶房走,嘉录拉着脸跟在后面,鼻子不动声色地嗅了嗅。
该死,既明肯定还有手艺藏着不教他!
三人刚吃上,大开的院门外突然跑来几道小小的身影。大黄“嗷”一声迎上去,兴奋地蹦蹦跳跳。“小黑!你来了!大黑二黑三黑好像长大了!”田酒赶紧在大黄碗里倒一碗鱼粥,放到廊檐下,招呼道:“上次还说给你喝猪骨汤呢,都没来得及去镇上,先喝点鱼片粥,这可都是我自己钓的!”她像招待老朋友一样,小黑“汪汪"两声,叫声比大黄沉稳很多。叫完就带着三个小黑狗崽围到狗碗旁,开始享用。
嘉蒙看得称奇:“小黑真像是能听懂我们说话呢。”“狗儿自然是通人性的。"既明接话。
田酒煞有其事地说:“对啊,你要是骂黄哥,它立马就会有反应,你信不信?”
“这么夸张?“嘉录不太信,试探道:“大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