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小撮,正要撒下去,肩膀突然被一拍。
“嘉菉,你不吃饭干什么呢?”
嘉菉手一抖,回过头,对上田酒好奇的眼神,慌得不行:“……没干什么,我就是怕饭太烫,搅一搅。”
说着,他立马端起一碗饭,用筷子拌一拌,拌完他才觉出不对来。
他手里的巴豆粉呢?
低头一看,刚才一个手抖,全撒自己鞋上了。
“……”
罢了,看来老天爷也不愿他这样做。
这么一想,嘉菉莫名轻松不少。
“你还挺贴心。”
田酒夸他一句,端起自己的碗就开始吃饭,昨天的肉还剩下些,既明用茄子和肉丁炒,油滋滋的可香了,和饭一拌她能吃两碗。
嘉菉心境松快,吃起饭来也觉得胃口更好,大口大口比田酒吃得还快。
既明吃饭斯文,慢条斯理一筷子一筷子地送。
一顿饭快吃完,树荫已悄然换了方向,嘉菉的头又被太阳投出一个圆乎乎的影子。
田酒看过去,惊奇道:“你的头像板栗球!”
原本光光的青皮脑袋,这么些天头发慢慢长出来了,表面一层茸茸的短毛刺,影子一拉长活像颗板栗刺球。
既明瞥一眼,嘴角也跟着翘起。
“笑什么,你不也一样?”嘉菉瞪他一样,毫不客气地反击。
说完他挪挪位置,往树荫下挤,可一动弹,他就发觉出问题,身体瞬间僵住。
“怎么了?”田酒问。
嘉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还没开口,肚子已经先替他回答了,咕噜噜叫得格外欢。
“你这是没吃饱?”田酒诧异看向他空荡荡的碗底。
“我吃饱了,我是吃得太饱了……”
嘉菉咬牙切齿,在肚子的嗡鸣声更大之前,捂着肚子直接冲了出去。
田酒看明白了:“原来他是要拉屎。”
正细嚼慢咽的既明:“……”碗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
“小酒。”
“嗯?”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美德。”
“那你现在在干嘛?”田酒手指点点自己的空碗,“我已经吃完了。”
既明看着手里剩下的半碗饭:“……”
再看看睁圆眼睛等他回答的田酒,既明认错:“……是我不对。”
田酒大气一挥手:“知道就好。”
既明剩下那半碗饭实在是吃不下了,田酒把在山上疯玩的大黄给叫了回来,半碗饭全倒给它吃。不然留在竹篮子里,还没到晚上就得热馊。
大黄哼哧哼哧吃饭时,嘉菉终于回来了,人瞧着萎靡了些。
田酒关心道:“你去了好久,肚子都拉空了吧,要不要再吃点?”
嘉菉嘴唇一抖,摆摆手:“不必了。”
他刚坐下,旁边既明脸色一变,捂住肚子。
嘉菉瞬间联想到了什么,心虚干笑:“哥,你该不会也是……”
“这是怎么了?”田酒茫然,左看右看。
既明没答话,立马起身离去,一向沉稳的脚步有些乱。
嘉菉望着既明远去,心里涌出愧疚,又觉得荒唐。
下个药全洒了,洒也就洒了,怎么偏他和既明中招了?难道这真是天意?
“你……”嘉菉转向田酒,迟疑地问,“还好吗?”
田酒正在撸狗头,闻声回头:“嗯?什么还好?”
眼睛清亮有神,脸庞白里透红,说话中气十足,这还用问什么,一看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大黄趴着边吃边吧唧嘴,嘉菉一眼看见茄子肉沫拌饭,心道不好,赶紧问:“它这吃的是我们的剩饭?”
“是啊,你哥还剩半碗饭吃不了了,都给黄哥了。”
嘉菉:“……”
看来拉肚子的又要多一个人,不,多一条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