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拿了碗馄饨。
算了,何必跟吃的过不去呢。
不远处嘉菉也闻到熟悉的香气,他不经意地转过头,竟然看见既明和田酒一站一坐,两人都端着碗馄饨在吃!
嘉菉咬牙转过头,很气,气着气着喉结滚动了下,咽了口唾沫。
该死,怎么这么香?
不行,他绝不能屈服,他才不要像既明一样没骨气。
田酒早上吃了一碗,这会吃起来就慢了,毕竟天气热,才吃了一半,牛车上的人差不多回来了一大半。
“酒儿妹妹!”
田丰茂拄着拐杖,笃笃笃地朝田酒走来,手里拎着一串东西。
“你又去吃馄饨了,怎么不叫上我,我也想这口了。”
他说得亲昵,撩开袍子就在田酒身边坐下,有意无意地隔开田酒和既明。
既明玲珑心思,如何察觉不到。
他心底冷笑,一个坏心眼的村丫头,这小子莫不是还以为谁要和他抢吗?
可笑。
背过身去的嘉菉,听见动静站直了,回头回了一半,又硬生生转回去。
三个男人神思交锋一圈,田酒还在无知无觉地吃馄饨。
“你也想吃?”
田丰茂立马点头,不管想不想吃,当然要说想。
“我这正好还有一碗,你吃了吧。”好好的馄饨,总不能浪费了。
田酒端给他,田丰茂眼睛都快笑没了,赶紧接过来,眉飞色舞:“好香啊,我正饿着呢。”
听他夸张的语调,田酒也露出个笑:“这家馄饨最好吃了。”
原本犟着不回头的嘉菉猛地转过身,死盯着两人。
说好给他的馄饨,这就给别人了?
她怎么能这样?
还有那根瘸腿独苗,牛皮糖一样粘着人,撕都撕不掉,真讨厌。
柳树下,田丰茂操起筷子开吃,虽说是想和田酒拉近关系,但是馄饨一入口,确实是好滋味。
他享受的表情真诚许多,递了个油纸包给田酒,殷勤道:“吃了你的馄饨,还赠你一包栗子糕,尝尝?”
田酒这次没推拒,一碗馄饨也是要钱的,吃他几块糕也没什么,公平得很。
她不客气地接过来,打开就拈起一块入口,香甜粉糯,栗子味浓郁,湿润度正好,一点也不噎。
见她接了,田丰茂神色更飞扬,紧盯着她的反应:“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田酒又拿了两块,就把栗子糕包好还给他。
田丰茂推回去,田酒推回来,两人的手不经意碰到一起,田丰茂一张脸瞬间红了,却又不舍得挪开,只唤她:“酒儿妹妹……”
田酒自然地把栗子糕塞到他僵硬的手心里,收回手:“两块就够了,我才吃完馄饨,饱着呢。”
“啊,啊好。”田丰茂红着脸,不再拒绝。
不远处偷瞄他们的嘉菉,咬牙切齿,眼睛都快喷出火了。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该把那碗馄饨抢过来。
吃什么吃,什么栗子糕,就想着偷摸人家姑娘小手呢。
田酒啃着糕点,随手把另一块递给既明:“喏,尝尝。”
那随意的手势像是在家里喂大黄……既明搅散脑海里奇怪的联想,正要拒绝,忽然瞥见田丰茂悄然看过来的眼神,他念头一转,接了过来。
“那我试一试。”
被晒得通红的嘉菉:……
他怎么会有个这么没骨气的大哥?
吃得差不多,村里的人也都回来了,一群人又坐上牛车,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只是这次既明静静坐下了,没再让田酒给他垫一垫。嘉菉也没和田酒说一句话,沉着脸往她旁边一坐,小山似的隔开了田丰茂。
但田丰茂锲而不舍地和田酒聊天,东扯西扯。
嘉菉不可避免地听了一大堆,越发烦躁,来来回回就是那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