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
三人一鬼一狐狸，悄悄离开了落玉国。
看着初升的朝阳，牛魔王伸了个懒腰，用看败家子的眼神，偷偷瞥了眼虞无涯。
三天问诊祛病，甘露像不要钱似的往出送。
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要换做是自己. ...
“心疼了？”虞无涯忽然笑道。
牛魔王一怔，旋即装作若无其事，将懒腰伸完，随意道：“你的东西，我有什么可心疼的。我只是..算了，大教子弟，自然不用考虑这个。”
“身外物罢了。”虞无涯摇头道。
牛魔王张张嘴，却没有说话，转而羡慕的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虞无涯的话没错。
但他没底气说这种话。
大教弟子..也不知道那些大能收徒有什么喜恶。
虞无涯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行走间，脑中不停浮现出那个木盒，脸色微沉。
大乘佛法。
唐三藏需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的真经，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偏僻小国。
这三日，他借着行医，将这座城里里外外都探查了一遍。
可城中百姓，都对大乘佛法一无所知。
似乎是因为玉佛寺闹鬼，导致法门还未在落玉城传播。
想到这，虞无涯看向飘在老鼋身侧，叽叽喳喳不停的玉烟。
经过与凤玄的交流，他确定发簪是接触到玉床中的凤凰瑞气，方才让玉烟显化。
但发簪从哪来的，却没有什么线索。
玉烟那边，起初还没发现，在老鼋的提醒下，才注意到虞无涯的目光，连忙飘到近前，小心道：“上仙，您找我？”
虞无涯回过神，笑着摇摇头，“无事，就是想问问你可还适应？”
既然决定了揽下这门差事，虞无涯也不打算敷衍了事。
他已经和玉烟商量过，等去万佛寺看过，便送她去地府查验生死簿，确定她家乡所在。
玉烟答应的很痛快，不过看她的意思，相比找回记忆回家，能离开玉佛寺看看外面的世界，更让她开心“多谢上仙关心，我好的很！”玉烟灿烂一笑，将要离去时，忽然眼珠子转了转，旋即飘到虞无涯身后，十分狗腿子的开始帮虞无涯捶肩。
“你这是何意？”虞无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您。”玉烟敲得越发卖力，笑嘻嘻道：“还有就是，想问您些事。”“何事？”
“上仙。”玉烟表情渐渐严肃，沉声道：“观音菩萨...真长得和塑像一模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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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无涯越过玉烟，看向老鼋，就见老鼋摊手苦笑，脸上有几分解脱之意。
虞无涯收回目光，奇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问问。”玉烟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眉飞色舞，和她在落玉国看热闹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虞无涯恍然，无奈道：“师父法相繁多，不拘泥于一相一貌。”
“这样啊。”玉烟崇敬得点点头，敲得更起劲了，继续道：“上仙，您已经是神仙了，还要诵经拜佛么？
诵的是什么经，拜的是什么佛？
我们拜佛时说的话，佛祖能听到么？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是不是说拿着屠刀，这辈子就成不了佛？
那我老家的刽子手，杀了一辈子坏人，他是不是就不能成佛了？
还有我们供奉的香火您真的会吃么？
香吃起来是什么味啊？
那些贡品我看放坏了都没有动，您是看不上，还是放坏了更合您的口味. ..”
玉烟越说语速越快，像是蹦豆子一般突突突说个不停。
老鼋同情的看了虞无涯一眼，扭头看向趴在自己肩上的吱吱。
“吱。”
吱吱也发出一声同病相怜的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