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凤玄投来悲愤的目光，牛魔王忙轻咳一声，好奇道；“他说你就信？”
“我看雷没劈他，我、我能不信么！”凤玄语气中多了几分哭腔。
虞无涯无言以对，走到周云身边，盯着他一言不发。
周云现在也看清了形势，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连连叫屈，“道...不，上仙，这真不能怪我。我当时也害怕啊，所以编了个由头，想着他吃了丸子，应该就不会吃我了。
天地良心，我当时真是想白送给他的。
是他非要塞给我三根羽毛。”
虞无涯看向凤玄，凤玄嘟囔了句“我又不喜欢欠人情”，便垂下脑袋，身上竖起的羽毛也缓缓铺了回去虞无涯了然，又对周云道：“羽毛呢？”
周云再次露出痛苦之色，捂着心口不甘道：“卖了。”
“银子呢？”
“就三两，一根羽毛一两，换了把桃木剑，在玉佛寺里被踩断了。”
趴在虞无涯肩头的玉烟一愣，但见没人找她麻烦，很快又进入了看戏的状态。
她现在无比庆幸被虞无涯带出来玉佛寺。
不然上哪看这么稀罕的热闹去。
“三两！”凤玄再次炸毛，“我的尾羽，凤凰的尾羽，你就卖了三两！”
周云脸上也露出和凤玄一模一样的悲愤，捶胸顿足道：“我、我当时真以为它是山鸡啊！”老鼋实在憋不住了，重重咳嗽一声，抱着吱吱跑到院子中装作晒太阳。
牛魔王松开手，胸膛剧烈起伏，背过身去抖个不停。
玉烟索性钻回了发簪中，虞无涯能察觉到其中有一团魂魄在大笑着来回打滚。
虞无涯重重抹了抹脸，努力平静道：“老实说，你道号叫什么？”
“太乙。”周云低下头。
“嗯？”
“真叫太乙！”周云抬头辩解道：“我捡到的那本道书，上面的大半字我都不认得，就太乙两个字最好认。”
“师承呢？”
周云紧张的擦擦额头的汗，见躲不过去，索性道：“野道士没人信，我就偷偷跑去道观问，哪位最厉害。
他们说是三清。
然后我就把中间那位的名字记下了。”
“.书呢？”虞无涯的语气越发疲惫。
“换馒头了。”周云指着一直沉默的周云识，无奈道：“这小子从小就能吃。
我没本事，才想出这么个法子，不然养不活他。”
“你儿子？”
“路边拾的，所以叫周云拾。”周云讨好道。
虞无涯无话可说，看看忐忑的周云，又看看茫然的周云识，思考片刻，突然一指点在周云识眉心。周云吓得要阻拦，可见周云识朝自己露出憨傻的微笑，便将话咽了回去，不安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跳跃。
探查片刻后，虞无涯收回手，淡淡道：“肉身过强，压迫了神魂。
万幸，三魂七魄俱全，无大碍。”
周云一呆，旋即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朝虞无涯磕了几个头，接着一把将周云识拽住，跟着磕头，连连道。
“老朽有眼无珠，不识真仙。
此前种种，多有得罪。
只求上仙罪我一人，能不能. .救救我这傻徒弟？”
虞无涯眼神渐柔，轻声道：“你可想好了，你这徒弟要是恢复了神志，不一定还认你这个师父。”“无妨，无妨！”周云认真道：“老朽一把年纪，唯一挂念的就是这痴儿。
老朽若是死了，他. . .他身边没个明白人，会被人欺负的。”
“师父，谁欺负我啊？”
“闭嘴，听着就是。”周云本能的抬起手，可伸到半空，又收了回去，继续给虞无涯磕头。虞无涯默然，不再多问，伸指一弹，将甘露洒进两天灵台。
周云只觉身上疼痛全消，充满了力气。
正诧异，就听身边有人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