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件能轻易接受的事。
“好了。”谢止渊擦净她脸上的血迹,随意地丢掉手帕,“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谢止渊牵起她的手,想让她与自己同乘一骑,桑窈却推拒道:“我这一身血污,还是我自己骑玉螭吧,方才这一遭,我已经学会骑马了。”
谢止渊自顾自地把她抱上马背,随后翻身而上,淡淡说了句:“无碍。”
谢止渊的怀抱不似他人冷冰冰的,反而温暖柔软,让人心生依偎。
刚从险境脱困的桑窈方才一直强打起精神,不想让谢止渊担心,如今被他抱在怀里,抑制不住后怕,颤抖起来。
谢止渊察觉到她的害怕,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将她按在怀里,轻声哄道:“睡一觉吧,没事了。”桑窈小声应了声,没压制住害怕,声音抖了一下。
追逐的疲惫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她嗅着谢止渊身上淡淡的青竹香,头一偏,便这么睡倒在谢止渊怀里。
搜查其他地方的季绥和谷松白赶来跟谢止渊汇合,见桑窈完好无损地睡在他怀里,刚想询问,就见谢止渊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二人会意,点点头,驾马返回马场。
马场这边,众人焦急地盯着树林出口,害怕黑熊冲出伤到他们。
唐瑜几人和徐樱的心境却同其他人完全不同。
徐樱神色焦急,生怕顾玄序当真因为这黑熊受伤,嘉宁来找她算账,几乎是嘉宁带着人出现在树林的那瞬间,她远远地便感觉到,嘉宁剜了她一眼,徐樱心里一颤,跌坐在位置上,也来不及看自己的计划是否成功,慌张地叫婢女搀扶自己,离开了马场。
唐瑜很是担心桑窈,攥着衣袖的手止不住颤抖。
施若雪察觉到她的情绪,给她倒了杯茶宽慰道:“别担心,六娘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唐瑜愣愣地接下这杯茶,小声道谢:“多谢。”
施若雪不以为意,她看向前方,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三娘觉得阿随这人如何?”
唐瑜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自己。
施若雪见她愣住,以为她不知道自己口中的“阿随”是谁,解释道:“阿随便是季绥,他从小有个小名叫随安,我喜欢这么叫他。”
唐瑜抿了抿唇,不知道她说这个的用意何在,老实回道:“季大人是个好人。”
施若雪柔柔一笑:“这个自然,不然我也不会属意他了。”
唐瑜一愣,苦涩在心底蔓延,她刚要追问,树林那头就出现了谢止渊的身影。
“是哥哥,哥哥带着嫂嫂回来了!”
谢灵柔惊呼一声,带着唐瑜跑下看台,唐瑜见到桑窈无事很是开心,没注意到施若雪眼中一闪而过的敌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