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骑马走在返回的山路上,张飞依旧愤愤不平:“大哥,你也太好脾气了!咱们就这么白跑一趟?万一下次来,他又说去访友了怎么办?”
“那便再来。”刘允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求贤,求的便是一颗诚心。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又如何能让高人倾心相助?”
正说着,只见前方山道上,一个身着葛衣,头戴纶巾,面容古奇的老者,正推着一辆造型奇特的独轮车,缓缓走来。那车上装满了各种齿轮、木偶,叮当作响,看起来煞是古怪。
老者一边推车,一边口中还哼着一首古怪的歌谣:
“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歌声苍凉,却又带着几分超然物外的洒脱。
刘允心中一动,翻身下马,主动上前行礼:“老丈请了。敢问老丈,可是此地高士?”
那老者停下脚步,抬起头,一双浑浊却又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打量着刘允,笑道:“老朽不过一山野村夫,会做些木工玩意儿罢了,算什么高士。倒是后生你,印堂发亮,目有神光,不似凡俗之人啊。”“老丈谬赞了。”刘允谦逊道,“晚辈只是路过此地,听闻老丈歌谣,心有所感,故而上前请教。”“哈哈,没什么可请教的。”老者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独轮车,“老朽一生,就好摆弄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看这车,我叫它“木牛流马’,不用牛马,也能自行。你看这鸟,我叫它“木鸢’,上了机括,也能飞上天。世人都笑我痴,可我觉得,比起他们争来抢去,还是我这些玩意儿,更有趣些。”木牛流马!木鸢!
刘允的心头,猛地一震!这不都是诸葛亮的发明吗?难道眼前这位……
“敢问老丈高姓大名?”刘允的语气变得更加恭敬。
“呵呵,一个糟老头子,哪有什么名讳。”老者却不肯透露,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允一眼,“后生,你此来,是为寻龙吧?”
刘允心中大惊:“老丈何以知之?”
“龙,吟于九天之上,潜于四海之内。非是凡俗之物,岂能轻易得见?”老者拍了拍刘允的肩膀,“你虽有诚心,却还少了几分火候。回去吧,待到天降瑞雪,冰封千里之时,或许,便是你与龙相见之日。”说完,他便推着那辆叮当作响的独轮车,与刘允擦肩而过,自顾自地哼着歌谣,渐行渐远。刘允愣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老者最后那句话。
天降瑞雪,冰封千里……这是要我等到冬天再来?
“大哥,这老头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张飞凑上来说道。
关羽却抚着长髯,沉声道:“大哥,这位老丈,恐怕也是一位异人。他言语之中,似有指点之意。”刘允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拜访虽然没有见到诸葛亮,却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得到了一个明确的时间一一冬天。
“走吧,我们回去。”刘允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那云雾缭绕的卧龙岗,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孔明,不管要等多久,我一定会再来的。
时间一晃,便是两个多月过去。
荆州的新政,在徐庶的辅助下,有条不紊地推行着。军屯的粮食获得了初步的丰收,星火学府也招收了第一批近三百名来自荆襄各地的寒门士子,一切都欣欣向荣。
然而,平静的湖面下,却有暗流涌动。
这一日,徐庶拿着一封来自江东的信函,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刘允的书房。
“主公,孙权来信了。”徐庶的脸色有些凝重。
刘允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信中,孙权先是客套地恭贺了刘允在南阳的大捷,随即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希望刘允能出兵,与江东水师一道,共同攻打江夏。理由是江夏太守黄祖,为人暴虐,且与江东有杀父之仇,孙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