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关羽和吕布回到刘允的中军高台之下时,刘允早已带着众将,亲自迎了下来。
“哈哈哈!二哥!奉先!好样的!俺就知道,袁术那草包,连给你们提鞋都不配!”
张飞一见到二人归来,便兴奋地大笑着迎了上去,他看着被关羽随手扔在地上的袁术,上去就想踹两脚。
“翼德,不得无礼。”刘允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飞。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身着龙袍,满脸血污与泪痕的男人身上。
曾经的四世三公,曾经的淮南霸主,曾经不可一世的“仲家皇帝”,如今,却如同一条丧家之犬,狼狈地躺在他的脚下。
刘允的眼中,没有胜利的狂喜,也没有对失败者的怜悯,只有一片洞悉一切的平静。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位将领的耳中。
“将他弄醒。”
一名亲卫立刻上前,从旁边取来一桶凉水,“哗啦”一声,尽数浇在了袁术的脸上。
“呃啊!”
刺骨的冰冷,让袁术猛地一个激灵,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刘允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年轻脸庞,以及他身后,关羽、吕布、张飞、张辽等一众虎视眈眈的猛将。
“刘……刘允!”
袁术的瞳孔猛地一缩,所有的记忆瞬间回笼,无尽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早已手脚酸软,动弹不得。
“袁公路,你败了。”刘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不……朕没有败!朕是天子!朕的大军……朕的二十万大军呢?!”袁术色厉内荏地嘶吼着,试图用声音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刘允闻言,轻笑一声,他侧过身,指向了高台之外。
“你的大军?他们正在那里,等着你给他们一个交代。”
袁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颤抖着抬起头,向外观望。
只一眼,他便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大营之外的广阔原野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
那是他的兵!
至少超过十万的降兵,被集中看管在一起,如同沉默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际。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座高台之上,聚焦在他这个曾经的“陛下”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迷茫、怨恨、恐惧,以及……一丝被背叛的愤怒。
“不……不可能……”袁术嘴唇哆嗦着,面无人色。
刘允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
“在!”
“传我将令!于大营之外,搭建一座高台,一座能让十万降兵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审判台!”刘允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将袁术这个窃国之贼,给我押上去!”
“我要当着他这十万旧部的面,公开审判他的罪行!”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究竟是天命所归的皇帝,还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国贼!”
“更要让这些被他蒙蔽的将士们明白,他们究竟是为谁而战!他们今日之败,又是拜谁所赐!”此言一出,关羽、张辽等人眼中皆是精光一闪!
好一个釜底抽薪之计的延续!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审判,这是诛心!
是要彻底斩断袁术与这十万降兵最后的精神联系,将他们的怨气,从战败的失落,转移到对袁术的憎恨之上!
如此一来,收服这十万降兵,便再无任何障碍!
高!实在是高!
袁术听完刘允的话,则是浑身剧震,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允,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他要把自己,当着十万旧部的面公开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