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个数字,如同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袁术的脑袋上。
四十万!
他倾尽南阳、汝南两地之力,耗费了无数钱粮,才凑齐的四十万大军!他赖以争霸天下,实现帝王梦想的最大本钱!
就这么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了一半?!
逃回来的,不足二十万!
剩下的二十多万,不是被炸死,就是在混乱中被踩死、被冲散,甚至……是主动投降了敌人!“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袁术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他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紧接着,一股无法遏制的、疯狂的怒火,从他的胸腔中猛然爆发!
他不是在愤怒刘允,因为在绝对的神威面前,他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他在愤怒自己的愚蠢!愤怒那些不争气的士兵!愤怒这该死的老天!
“废物!!一群废物!!”
袁术猛地站起身,状若疯魔,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一个水桶,指着眼前那些垂头丧气、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的残兵败将,破口大骂起来!
“四十万!本将给了你们四十万人!你们就是四十万头猪,冲过去也能把那博望坡给拱平了!”“可你们呢?!啊?!被几个破罐子就吓得尿了裤子!跑!就知道跑!本将的脸,都被你们这群懦夫给丢尽了!!”
“还有你们!”他指着纪灵、严象等一众将领。
“一个个平日里自诩智勇双全,到了关键时刻,全他娘的变成了缩头乌龟!除了劝本将撤退,你们还会干什么?!”
“饭桶!一群彻头彻尾的饭桶!!”
“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重整旗鼓!”
袁术猛地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众将下令。
“收拢残兵,清点粮草,我……我要与他再战一场!”
“主公!!”
谋士严象闻言,大惊失色,他连滚带爬地冲到袁术面前,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地哭喊道:“主公,万万不可啊!”
“我军新败,士气已泄,军心涣散到了极点!那“震天雷’的恐怖,早已深入骨髓,弟兄们此刻如同惊弓之鸟,别说再战,就是听到刘允的名字,恐怕都会双腿发软啊!”
严象抬起头,老泪纵横,他指着北方,苦苦劝谏。
“主公,请您清醒一点!我等起兵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扫平群雄,是为了挥师北上,与袁绍那庶子一决雌雄,是为了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啊!”“如今,我们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若再将这仅剩的二十万兵马,与刘允那诡异莫测的军队硬拼下去,恐怕……恐怕不等拼光,我们自己就先散了!”
“届时,我们拿什么去稳固南阳?拿什么去防备荆州的刘表?更别提北上与袁绍争锋了!”“主公,到那时,我们连逐鹿天下的资格,都将彻底丧失啊!”
“为今之计,唯有忍下这口恶气,保存实力,退守宛城,甚至是退回寿春!重整军心,徐图后事,方为上策啊!主公!”
严象的每一句话都出自肺腑,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理智与远见。他试图用宏大的战略目标,去唤醒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袁术。
然而,这些理智的言语,在已经彻底被心魔控制的袁术听来,却成了最刺耳的噪音,最恶毒的诅咒。“闭嘴!”
袁术猛地回头,双目赤红如血,死死地瞪着跪在地上的严象,那眼神,如同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退?又是退?!”
他一把抓住严象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硬生生提了起来,狰狞地咆哮道。
“你让我退?你让我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逃跑吗?!”
“你跟我谈袁绍?谈天下?我若今日在刘允这竖子面前退了,明日天下人会如何看我?”
“他们会说,我袁术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