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允笑了笑,段煨此人果然刚毅耿直,是个急性子。
“将军难道不好奇,为何我在酒肆之外,就能一呼百应?”
“为何那些被称为贱民流民的百姓,在我手中,就可改天换日?”
“为何洛阳城内,尽是西凉精锐,却依旧无法抵挡?”
“为何洛阳百姓,都争相投奔于我?”
刘允从容不迫,一字一句都异常平静。
但在段煨心中,却仿佛炸开了锅一般。
“你,胆子不小!”段煨陡然声音变大,满口大义的人他见多了,这些人往往面对暴力,就会吓破胆。“区区几人,就敢进入关内,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刘允目光清澈,身躯挺拔,似乎并没有因为段煨的暴怒而有半点生气。
“为天下苍生,个人安危何足道哉。”
“酒肆那日,我带两千人,就踏平城北粮仓,其实,根本用不着。”
刘允注视着段煨:“因为,邪不压正!”
刘允的话敲击在段煨心头,让段煨心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此人说过的话,平平无奇,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听。
“你身为主将,竟然还能衣着简朴,与士卒同甘共苦,的确罕见。”
段煨面对刘允的话,只当是恭维,当即反驳。
“这般奉承的话还是少说。”
当然,段煨心中自然是有些喜悦的,他这么做,从来都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多了不起。
他要做的,是问心无愧!
“我问将军一个问题,你为何而战?”
段煨面对刘允的提问,不假思索回应。
“我自然是为了朝廷而战,为天子守卫疆土,这是一个武将的本分。”
“朝廷?”刘允笑了起来,“哈哈哈,是那个贼人乱政,卖官鬻爵,鱼肉百姓,欺凌天下,挟天子令诸侯的朝廷吗?”
段煨猛地一震:“你,住口!”
段煨甚至已经握住了手中的刀柄,但终究是,没有拔出来。
刘允侧头看了一眼段煨,随后站在窗前,背对众人。
“我刘允之所以能破洛阳,百姓拥戴,靠的不是能征善战,靠的也不是犒赏三军这般利诱,更不是烧杀打砸去威慑。”
“我刘允起兵之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让天下百姓没有难过的日子。”
“段煨,你可知我刘允要建立的这新大汉是什么样的吗?”
“那是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压迫,劳动创造财富,路不拾遗,门不闭户的世界。”
“那是一个没有虫豸豺狼在朝堂上骑在百姓头上吸血的世界,那是一个百姓当家做主,任何人的权利都是百姓赋予的世界。”
“荒谬!“段煨厉声喝道,“自古以来,尊卑有序,人人平等?你莫不是在蛊惑百姓为你送死?”刘允甚至头也没有回一下。
“你与士兵同甘共苦,难道不是心中存有这般念想吗?”
段煨愣住,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
“若是我好战,今日来此的就不是我们几人,而是星火军。”
“星火军?”段煨疑惑了起来,“很强吗?能破关吗?”
段煨心中,还有最后一点点气节没有破,刘允知道,拿下此人,就在这一点。
刘允还没开口,一旁的贾诩就站了出来。
“段煨,星火军乃是百姓的军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军队,乃是真正的军队。”
说话之间,贾诩颇为激动。
“这么说吧,或许星火军不一定能拿下函谷关,但他们不畏死,星火军征战,从不怕死,因为他们知道为谁而战!”
“他们为了百姓,为了后世子孙,为了这乱世之中黑暗之中的郎朗青天而战!”
“你醒醒吧!”
贾诩劝说的时候,段煨这才意识到,似乎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