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急促,也没有半分对这牢狱的畏怯。
到了那单间牢房前,徐妙云停下脚步。
守卫们见是她,刚要躬身行礼,便被她抬手止住:“都退下吧,守在甬道尽头就好。”
守卫们不敢多言,全退了出去。
牢房内,秦王妃抬起头,十分平静:“我在等你。”
徐妙云眸光锐利,直截了当地问:“你既在等我,想必是有要我做的事。说吧,是什么?”秦王妃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整理纷乱的情绪,许久才抬起头:“帮我与秦王和离。”
徐妙云眼底没有丝毫意外,走近几步,低声道:“你要我帮的,不是劝你点头,是劝秦王同意,对吗?“太子让我主动提和离,他是怕我连累秦王,可我又何尝不怕?”秦王妃抬手按了按胸口,压下情绪,“我和秦王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他的脾气我最清楚。他认死理,护短,若是我提和离,他定然以为我是受了胁迫,不仅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闹到太子面前,跟太子起冲突。”
徐妙云顺着她的话,轻轻叹了口气:“秦王对你情深,他若知道你的处境,只会更固执,绝不会轻易放手。”
秦王妃眼眶瞬间红了,眼中泪花浮动,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她别过头,看向窗外那方小小的、灰蒙蒙的天,声音带着哽咽:“这么多年,我瞒着他做了那么多事,到最后,最对不起的人,还是他。”
“难怪方才太子妃来劝你,你不肯松口,不是你不愿和离,是知道她劝不动秦王,说了也是白说。”徐妙云道。
秦王妃嗤笑一声:“她连自己的心思都藏不住,哪有这个能力?”
徐妙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沉默了会儿,徐妙云问:“你觉得我可以?”
秦王妃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无比肯定:“你能行。自从嫁到朱家,这后宫里、藩王妃里,我只服过两个人。一个是皇后娘娘,她心怀天下,也护着我们这些晚辈;另一个,就是你。”
“多谢姐姐抬爱。这事,我会尽力。”徐妙云一笑。
秦王妃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徐妙云,语气认真:“你担心的那件事,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我一点儿都不担心。”徐妙云十分从容,“再说,我的事,你或许还乐见其成呢。”
“果然是聪明人啊。可惜,我怕是看不到你的将来了。”秦王妃一笑,“我祝你心想事成。”徐妙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你不一定会死。”
说完,她对着秦王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从容地离开。
寒风呼啸,天气越来越冷。
城门口守卫,冻的牙齿打颤。
年轻的守卫搓了搓冻僵的脸,抬眼看到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越来越近,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拦住!快拦住!”年轻守卫下意识地就要提枪上前。
身旁年长守卫一把把他拉了回来,急喝:“你不要命了?没看清那马车的标识吗?是秦王殿下的车驾!年轻守卫这才定睛细看。
那马车跑得极快,擦着城门守卫的身边疾驰而过,年轻守卫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后背瞬间出一层冷汗,方才要是真拦了,恐怕小命都保不住。
马车里,秦王朱桃坐在软垫上。
他脸色铁青,目光冷冽。
从封地接到消息,说王妃被朱英抓进刑部大牢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合过眼,连夜回京。
“直接去济安堂!”他下令。
亲卫不敢多言,猛地一甩马鞭,马车一路穿过街巷,惹得路人纷纷避让,直到济安堂门前才猛地停下。朱核从马车上跳下来,大步朝着济安堂门口走去,气势汹汹。
正好朱允頫从里面出来,见是秦王,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迎上去:“二叔?你回京了啊。”“别废话!”朱椟一把推开他,“把朱英给我叫出来!让他滚出来见我!”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