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毛病。”“陛下放心。”朱英跟在他身后,“世子如今脉搏平稳,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好,已能正常进食,说明气血在慢慢恢复。后续只需注意别碰着后脑勺的伤口,饮食上多补些清淡的汤水和瘦肉,别吃太油腻的,再歇上十来天,基本就能下床活动了,就是骑射得等伤口彻底长好。”
朱元璋听着,轻轻点了点头:“这次多亏了你。咱知道你医术好,可救的是咱最疼的孙儿,这份情,咱记在心里。”
朱英连忙躬身:“陛下言重了,臣与世子是兄弟,照看他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世子吉人天相,能好转也是他自己命硬。”
朱元璋笑着点点头,话锋一转:“对了,昨夜收到漠北的奏报,马天已经班师了,算着路程,月底就能到京城。”
“马叔要回来了?”朱英大喜,“太好了!戴姨这些日子还总念叨着,怕他在漠北受冻,这下能安心了朱元璋看着他欣喜的模样,摊手:“可不是嘛,马天打仗也是把好手,对戴丫头也上心,回来正好把婚事办了,沾沾喜气。”
“你这段时间多留意着燕王府,高炽要是有啥情况,随时跟咱说;还有开海那边,泉州刚开港,后续的贸易渠道得盯紧些,别出岔子。”
“臣遵旨。”朱英恭敬应下。
两人正说着,已走到廊尽头,朱元璋的龙辇已在府门外候着。
朱英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双手递到他面前:“陛下,这是昨夜写好的养生拳谱,是之前那本的续篇,招式比第一本更温和些,你和皇后娘娘都能练,坚持下来能强身健体。”
朱元璋脚步一顿,心中一凛。
本子上字迹劲挺有力,带着几分熟悉的风骨,正是朱雄英的笔迹。
龙辇行驶在街道上。
车厢内铺着厚厚的锦垫,朱元璋手里拿着那本拳谱。
他没有急着翻看前面的招式图解,而是直接翻到第三十二页。
果然,上面两行小字:
皇爷爷:
小心太子妃吕氏,小心四叔。
短短十几个字,像巨石砸在朱元璋心头。
他面色阴沉,目光死死盯着那两行字:“这是什么意思?”
吕氏?那个平日里总是低眉顺眼,跟着太子朱标身后,说话轻声细语,对宫里上下都和善的太子妃?一个妇道人家,常年待在东宫,连朝堂都不沾,怎么会需要小心?
朱元璋当然知道吕氏有些小心思,那都是为了朱允坟,实在想不出她能有什么威胁。
小心四叔!
这四个字,更让他心头一震。
老四朱棣,是他最能打的儿子,漠北征战多年,斩将夺旗,为大明守着北疆,每次回京都规规矩矩地给他请安,递上的奏报全是军务,从不多言其他。
老四会对咱不利?
之前咱揍他,也是给他惊醒,但咱知道,老四绝对不会对咱不利,对他大哥不利。
朱元璋靠在车壁上,心中一团乱麻。
朱雄英不会平白无故说这话,他是已故的皇长孙,魂灵与朱英共存,若不是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绝不会写下这样的警示。
他把拳谱轻轻放在膝头,面色晦暗不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拿起拳谱,轻叹:“起码说明雄英现在还在,或许张三丰那本经文真管用了。龙辇缓缓驶入皇宫,最终停在坤宁宫门前。
车帘被太监轻轻掀开,朱元璋刚弯腰下车,就见马皇后急匆匆迎了出来。
“陛下,高炽怎么样了?”马皇后眼里满是焦急。
朱元璋见她急得额头都冒了细汗,笑道:“放心吧,那小子好着呢!今早见了咱,精神头足得很,还吵着要吃燕王府厨房的东坡肉,朱英说他伤口愈合得好,再养个个把月,就能跟往常一样跑跳了。”“那就好,那就好!”马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就说高炽是个有福气的,定然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