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妥吧?”朱英眼神锐利地扫过李善长和吕本,“哪有大将领兵得胜、平定边患,却连回朝受赏的资格都没有的道理?马将军此次之功,堪比汉时霍去病封狼居胥、唐时李靖荡平突厥。当年汉武帝和唐太宗为,皆是让功臣荣归、名留青史。如今两位大人却要让马将军留居边疆,是想让殿下,让陛下在史书上留下“有功不赏、滞留功臣’的骂名吗?”
这番话直戳要害,李善长和吕本面色剧变。
帝王最忌“募恩”之名,朱英这话恰好点在了他们最不敢碰的地方。
“朱英!你休要胡言!”朱允炫见两人被怼得说不出话,忍不住道,“韩国公和吕大人是担心边疆不稳,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你怎么能曲解他们的心意?”
朱英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朱允炊:“为江山社稷着想?皇长孙这话可就错了。那些在漠北流血拼杀的将士,哪个不是盼着得胜后回朝见妻儿、领封赏?马将军是统帅,更是将士们的表率,他若不能回朝,将士们心里会怎么想?怕是会觉得“有功也未必有赏’,寒了军心。两位大人连这点都想不到,算哪门子为江山社稷着想?”
“你!你强词夺理!”朱允效被怼得语塞。
“好了。”朱标抬手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将士们在漠北吃了那么多苦,得胜后自然要回朝。孤已经决定了,待大军班师,便在武英殿设庆功宴,按功行赏,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大明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朱英躬身道:“殿下圣明。”
李善长和吕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与不甘,却也只能躬身应道:“殿下英明。”晌午。
朱英刚走出午门,伸了个懒腰。
今日朱标因漠北大捷心绪颇佳,处理政务后,去乾清宫向朱元璋禀报喜讯,他也能早回家,准备跟戴清婉、朱允通一起庆祝庆祝。
慢悠悠走在大街上,街旁的店铺大多开着门,酒肆飘出酒香,布庄的伙计站在门口招揽客人,偶尔有挑着担子的货郎走过,拨弄着手里的拨浪鼓,为这深秋添了几分生气。
朱英正想着晚上该让戴清婉做些什么菜,一个老道士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
他抬眼望去,心头不由一怔。
这道士生得极是奇特,身高足有七尺余,一头白发,骨骼清奇,竟真有几分“龟形鹤骨”的模样,再配上一双圆而亮的眼睛,目光扫过来时,竟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锐利。
他从未见过这般容貌气质都透着“怪”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道长拦我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那道士却不答话,只是围着朱英转了一圈,目光在他脸上、身上反复打量。
片刻后,他才开口:“施主,你好生奇怪。看你这躯壳鲜活,气血旺盛,可内里的魂灵,却像是从别处挪过来的。本是已死之人,却借着这具身体还了魂。”
“轰!”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击中了朱英。
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道士,竟一眼就看了他的秘密。
朱英的手心瞬间冒了冷汗,眼神骤然变得警惕起来。
他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沉声道:“道长说笑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道士却不以为意,只是哈哈一笑:“施主不必惊慌,贫道并无恶意。只是见施主魂魄与躯壳不甚相合,心中好奇罢了。”
朱英看着道士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恶意。
他知道,眼前这人绝非凡人,或许能帮到自己。
“道长眼光独到,晚辈佩服。既然道长看出了些端倪,不如晚辈做东,请道长喝一杯酒,也好向道长请教一二。”他摊手一笑。
道士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久闻京城太白楼的酒醇菜香,贫道正想尝尝!”
朱英松了口气:“道长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不远处的太白楼走去。
楼里早已坐满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