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罗刹兵被全灭。
河谷里的黑色帐篷燃了起来,浓烟滚滚,鲜血染红了大片牧草,连流淌的河水都泛着淡淡的红色。马天抬手一挥,玄甲骑开始有序撤离。
他们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列,没有丝毫慌乱,甚至没有人出声,朝着山的另一面涌去。
也速迭儿瘫坐在草地上,背脊的寒意还没散去,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他又一次喃喃念出这句话。这是中原兵法里的句子,他以前只当是文人的夸张,可今天,他亲眼见到了。
夜幕降临。
也速迭儿跟在马天身后,来到玄甲骑大营。
他的目光扫过两侧的玄甲骑,心脏还在为白日里那一战的画面怦怦直跳,此刻近距离接触,才更真切地感受到这支铁骑的可怕。
他们只露出一双双在夜色里依旧锐利的眼睛,像是蛰伏的狼,哪怕只是站着,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都像实质一样,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没有多余的交谈,连换岗时的交接都只是一个简单的手势,整个营地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偶尔的马蹄声“这样的大军,别说灭元帝,就算横扫整个漠北,也定能所向无敌。”也速迭儿在心里暗叹。他跟着马天穿过营地。
很快,两人来到马天的军帐前。
马天掀开帐帘:“进来坐,外面风大。”
也速迭儿弯腰走进帐内,中间摆着一张矮桌,桌上铺着一张巨大的漠北地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
马天走到桌案旁,弯腰拿起一壶酒抛给他:“尝尝我中原的烧刀子,比你喝惯的马奶酒烈多了。”也速迭儿接过,仰头喝一口。
感觉一道滚烫的火线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在肚子里炸开。
他粗声笑道:“好家伙!这酒够劲!像是吞了一团火,从喉咙烧到肚子里,比我们草原上最烈的马奶酒还要狠!”
“这才叫烈酒,暖身子,也壮胆。”马天大笑。
也速迭儿抹了把嘴,眼神里满是佩服:“国舅的玄甲骑,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强铁骑。白日里那一战,我在山顶看得清楚,玄甲骑杀人如割草,队列丝毫不乱,连罗刹兵那样的硬茬都挡不住,这样的铁骑,怕是从古到今都少见。”
没想到马天却摆了摆手,语气轻松:“玄甲骑只是我大明的精锐之一,论战力,我们的神机营比玄甲骑还要强。”
“什么?”也速迭儿不敢相信,“国舅莫不是在说笑?玄甲骑已经这般厉害,神机营还能更强?那神机营是何等模样?”
马天微微含笑:“是不是真的,你跟我去灭元帝,到时候一看便知。神机营的本事,可不是靠嘴说的。”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是想留个惊喜,让他后续更坚定结盟的决心。
也速迭儿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玄甲骑已经如此强悍,神机营若真更强,那灭元帝是迟早的事。
瓦剌部跟元帝仇深似海,若能借大明的兵力报仇,还能趁机壮大自己,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好!我瓦剌部,愿与国舅结盟,一起灭了元帝!”
“好!爽快!那我们就以这碗烧刀子为誓,联手破元!”马天举起酒碗。
也速迭儿也端起碗,仰头饮尽:“国舅放心,我回去后就派人联络兀良哈三部。他们跟元帝也有旧怨,这些年被元帝压榨得厉害,只要我说动他们,到时候我们瓦剌部加兀良哈三部,再加上国舅的玄甲骑,就算元帝藏得再深,也能把他揪出来!”
“只是,国舅,我得问一句实在话。灭了元帝之后,你们大明,会如何待我们这些草原部落?”马天语气诚恳:“我大明要的不是草原的一寸土地,也不是你们的牛羊,而是边境的安稳。只要你们不主动犯边,我们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