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捐粮。”
“捐粮?咱们各家的庄子也遭了雪灾,依我看,意思意思就行,每户出个十石八石,堵堵他的嘴也就是了。难不成他还能强抢?”
“咱们勋贵之家,哪能真被他拿捏住?待会儿他开口,咱们就哭穷,说庄子里损失惨重,最多凑个二十石,他总不能逼咱们倾家荡产吧?”
“就这么办。”
众人纷纷点头,算是达成了默契。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朱英和杨士奇进来了。
“诸位久等了。”朱英拱手笑道,“今日冒昧请大家来,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海涵。”
众人连忙起身还礼,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容。
分宾主落座后,朱英没绕弯子,端起酒杯站起身:“在座的都是大明勋贵,你们家的侯爷,国公皆是跟着陛下出生入死的栋梁之材,当年血洒疆场,为的就是让百姓能安居乐业。”
“可如今江宁遭此百年难遇的雪灾,百姓流离失所,甚至冻死。祠堂里挤满了灾民,孩子们饿得直哭,老人咳得直不起腰。我知道各家庄子也受了损失,但眼下正是百姓最需要援手的时候,还望诸位伸出援手,帮江宁百姓渡过这难关。”
话音刚落,吉安侯夫人立刻起身,脸上露出悲悯之色:“朱县丞说的是!我等虽不才,却也知晓唇亡齿寒的道理。百姓遭难,我等岂能坐视不理?我家愿意捐粮二十石!”
“我家也捐二十石!”岩安侯老夫人跟着响应,“虽然庄子里损失惨重,但救民如救火,这点粮还是能凑出来的。”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有的说捐十五石,有的说捐三十石,个个都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朱英等他们说完,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朝着众人深深一揖:“诸位的仁心,朱英代江宁百姓谢过了!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拍了拍手,门外立刻走进来十几个镇南卫士兵,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块红绸包裹的匾额。将匾额放在桌上,掀开红绸,只见上面用金粉写着四个大字:大善之家。
“诸位。”朱英指着这些匾额,笑容真挚,“这些匾额,是我连夜让人赶制的,略表心意。等灾情过后,我会写一封奏折呈给陛下,详细述说诸位今日的善举,为大家请功。”
众人眼睛瞬间亮了。
谁不想在陛下面前留个好名声?这“大善之家”的匾额,要是能被陛下知道,那可是天大的荣耀!“朱县丞太客气了!”吉安侯夫人喜上眉梢。
“这是诸位应得的。”朱英笑道,“把匾额拿回去,挂在家门口,既是荣耀,也能让乡邻知道诸位的善举,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是是是!”众人连连点头。
太白楼的宾客们捧着“大善之家”的匾额陆续离去。
宴会厅里只剩下朱英和杨士奇两人。
杨士奇看向朱英,脸上带着难掩的忧虑:“这些人捐的粮,加起来不过几百石。你费这么大功夫请他们吃饭,就换来这点东西?”
朱英摊手笑了笑:“不急,不急。”
“我能不急吗?”杨士奇扶额,“灾民进城,不出三天就得断粮。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朱英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杨大哥,麻烦你调三千镇南卫进城。”
“什么?”杨士奇猛地睁大眼睛,连连摇头,“你想纵兵抢粮?这绝对不行!勋贵之家牵连甚广,真闹起来,别说你我,连马院长都保不住我们!”
“谁要抢粮了?”朱英翻了个白眼,“让他们进城,是为了维护秩序。不出三天,数万灾民就要涌进县城,到时候人挤人,万一出了踩踏事故,或是有人趁机哄抢,场面根本控制不住。有镇南卫在,至少能镇住场子。”
杨士奇愣了愣,仔细琢磨着他的话,忽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难怪你非要给那些勋贵送匾额。”朱英冷哼一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