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有座大学,里面有学天文的,有学医术的等等。巴黎,威尼斯都有大学。”
朱英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马叔的格物院,实际上就是大学吧。
“你们的大学,有多少学生?”朱英追问。
“上千人。”达先生比划着,“有教怎么丈量土地的,有教怎么给人看病的,还有教怎么造大船的。”朱英笑着点头:“格物院,就是大明的大学,往后,大明会有更多的大学。”
达先生笑着递过一本《几何原本》:“这个,或许对你有用。”
朱英接过书,快速看过。
他暗暗心惊,明白了马天为何要找西域的先生。
黄昏。
格物院外的石板路上,朱英、杨士奇和夏原吉三人并肩走着。
“还未恭喜朱老弟呢。”杨士奇朝着朱英拱手笑道,“能入文华殿随侍,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夏原吉也跟着点头:“太子殿下这分明是看重你。今天我去户部递文册,还听见几个老吏念叨,说自洪武爷开国以来,还没哪个新科状元直接进文华殿的。往后在殿里可得多留个心眼,那些老臣眼窝子浅,怕是少不了给你使绊子。”
朱英脚下的步子慢了些,眉头轻轻蹙起。
“正要与你们说这件事。”他转头看向两人,“今日太子妃娘娘去了文华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朱允纹殿下也进文华殿。”
夏原吉当即停住脚,冷哼一声:“这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吕本那伙人不是早就安排了齐德和黄子澄给允坟殿下讲学吗?东宫的书房宽敞得很,偏要来文华殿凑什么热闹?”
“我倒是不惧。他朱允坟身后有齐德、黄子澄帮衬,我这儿不还有你们二位么?”朱英笑着摊手,“再说,真要论经世济民的本事,齐德只会引经据典,黄子澄满脑子都是酸儒见识,他们能教朱允坟什么?”这话逗得杨士奇也笑了,夏原吉更是忍不住咧开嘴。
三人相视一笑,带着无需多言的默契。
杨士奇轻轻咳了一声,敛了笑意,正色道:
“说正事吧。允坟殿下若真进了文华殿,你往后的应对可得仔细些。太子殿下让你进殿,是想让你在实务里磨练,可允效殿下进去,吕本他们定然会撺掇着他处处争风头。到时候,你做得太出挑,会被说“恃宠而骄’;做得太收敛,又会被说「才不配位’,左右都难。”
“那该如何是好?”夏原吉急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拿捏?”
“不卑不亢便是了。”杨士奇看向朱英,“老弟你记住,文华殿是议政之地,不是争风吃醋的戏台。太子殿下心里跟明镜似的,谁在办实事,谁在耍花样,他看得比谁都清楚。你该做的,是把心思放在奏章上。那些盐铁税赋、河工漕运的卷宗,你抄过刑部旧档,又在格物院见过实务,比谁都清楚里头的门道。遇着要紧的奏报,该直言时就直言,不必藏着掖着;可若是朱允坟想在小事上抢功,比如整理文书、核对数字之类的,就让他去做,犯不着跟他计较。”
朱英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太子殿下要的是能看事的人。朱允坟若真要在殿里摆皇长孙的架子,反倒显得他小家子气。”
“还有一层。”杨士奇往前走了几步,“吕本和齐德定然会借着允效殿下的名头,给你安插些“教导不周’的罪名。比如你跟西域先生讨论算术时,他们或许会说你“沉迷奇技阴巧,忘了圣贤教诲’;你若是在殿里提及空印案之类的旧案,他们又会说你“妄议朝政,蛊惑殿下’。这些都得提前防备着。”夏原吉在旁补充:“我给你出个主意,往后在文华殿,但凡涉及钱粮、河工的事,你多问问户部的老吏,把话说得滴水不漏;遇着礼法、经史的问题,就让杨士奇给你拟个章程,保准挑不出错处。”朱英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若有所思的点头。
“你们放心。进了文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