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蹲下身,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
“眶当!”
马天身后的一个老兵攥紧了长矛,矛尖戳在地上,震起些泥土。
“狗娘养的!”他粗声骂着,胡茬子抖得厉害,“老子要扒他们的皮。”
许清擦了把眼泪,继续道:
“他们把我们这些活口赶到关外,男的去挖金矿,女的放羊织布,有个鞑子小头目见我还能绣几针,把我留在帐里,天天灌我马奶酒。前天夜里他喝醉了,我趁他不注意,用发簪戳了他的脖子,光着脚跑了一夜,才跑到河边。”
“我知道黑松岭的路,他们的马厩在东坡,粮草堆在山腰的窑洞里。”
“娘的!”小旗官猛地站起身,“国舅爷,末将请求带一队人,现在就去端了那黑松岭!”周围的将士们顿时炸了锅。
“带上我!”
“老子的刀早就渴了!”
“让这姑娘带路,杀他个片甲不留!”
马天抬手按了按,让愤怒的人声渐渐平息。
他望着许清那双浸着泪却透着狠劲的眼睛,又看了看周围将士们涨红的脸,翻身下马,单膝跪在许清面前,目光与她平齐。
“许姑娘,你的仇,我们替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