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从今天起,没我的话,不许踏出医馆半步。”济安堂。
两人还未到门口,就看见门口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蓝玉和常茂,明显很急。
“听说遇着刺客了?”常茂冲上来。
他一把抓住朱英的胳膊,上下打量个不停。
马天说没伤着,随即皱眉:“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宫里的消息传出去了?”
蓝玉没接话,只是定定地盯着朱英。
直到看清少年身上没有伤口,他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事就好。”
“朱英,你跟我来。”常茂不由分说,拉着朱英就往后院走,“跟我讲讲当时的情况,箭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刺客藏在什么地方?”
朱英被他拽得踉跄了几步,回头看了眼马天。
马天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跟着去,自己则引着蓝玉往前厅走。
前厅的炭盆烧得正旺,马天给蓝玉倒了杯热茶。
蓝玉接过茶盏,目光扫过:“我让亲卫在医馆四周布岗,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眼睛比鹰还“不必了。”马天摆摆手,“外面已经有锦衣卫盯着,朱棣安排的人,应该靠得住。”
“锦衣卫?”蓝玉冷笑一声,“他们盯朝堂上的文官还行,真要论防刺客,还得看我们军中的人。你想过没有?要是刺客扮成求医的患者混进来,锦衣卫能辨得出来?”
这话戳中了马天的心事。
他眉头越皱越紧:“往后不会再让朱英接诊了。广济医署派了三个老大夫过来,寻常病症他们应付得来。朱英就待在后院,没我的话,连前堂都不许踏足。”
蓝玉这才点头,端起茶盏抿了口:“刺客那边有线索吗?用的什么兵器?有没有留下痕迹?”马天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锦衣卫在林子里搜了大半天,只找到半截断箭,还是连弩用的。除此之外,半点踪迹都没有,就像那刺客是从地里冒出来,又钻回地里去了一样。”
蓝玉抬眼看向马天,目光变得锐利:“最奇怪的是,刺客放着陛下不动手,偏偏盯着朱英。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知道了朱英的身份?”
马天眸光森寒:“若真是这样,那谁最想让朱英死?”
蓝玉的眼神沉了下去:“这就复杂了。你放心,我会让人暗查。”
他转头环视了一圈,倾身向前:“听说陛下当时是舍身扑向朱英的?”
马天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
宫里的消息就算传得快,也不至于连陛下扑救的细节都漏出来,蓝玉是在锦衣卫中有眼线,还是宫中有眼线?
但他没追问,只是缓缓点头:“是。当时情况紧急,陛下想都没想就把朱英按进了雪地里,看得出来,陛下心里是真重视这孩子。”
蓝玉的眼睛骤然亮了。
他往椅背上一靠,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这就好!这就好啊!以前啊,陛下最宠的就是雄英。那孩子刚会走路,陛下就抱着他在奉天殿上晃悠,说要让皇长孙将来继承大统。”
马天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别高兴得太早。”他皱眉,“陛下和皇后疼朱英是真,但燕王曾跟我明说过,皇室血脉容不得半点存疑。秦王、晋王也是这个意思,他们并不希望朱英是雄英。”
蓝玉脸色又沉了下来:
“我早知道这条路难走。那些藩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尤其是燕王,看似粗犷,心里的算盘比谁都精。”
“所以当务之急,是确定朱英的身份。你是神医,就没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马天无奈地摊开手:“你当我是神仙?记忆这东西藏在脑子里,那地方比豆腐还嫩,你敢随便下药?”蓝玉连忙摆手,脸都白了:“别别别!可千万别乱试!要是治成傻子,那还不如现在这样。”“只能一步一步来。”马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蓝玉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