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安慰,“你父皇已着锦衣卫彻查,总会水落石出。”
马天深深皱眉:“说起来,的确疑点重重,皇长孙尸体不见了,这当中肯定有阴谋啊。”
“可对方要尸体做甚?”朱标疑惑。
“痘症夭折,为何有人要冒死盗走尸体?那可是会传染的病症!”马天摊手,“除非……当时抱走皇长孙的人,知道他根本没死!”
“什么?”朱标猛地后退半步。
马皇后也满脸惊诧,可又摇头:“雄英走的那日,太医亲自诊脉,说已经断气。我也守在榻前,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正因如此才奇怪!”马天踱步到窗前。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因为如果朱英是皇长孙,有人对他用阴谋,但恰巧被自己救了。
那表示,对方还会找上门,他和朱英随时都会有危险。
“济安堂周围,是不是有锦衣卫?”马天问。
马皇后点头:“是,你姐夫不放心,安排了暗卫。”
马天忽而握紧了拳头:“不如撤去暗卫,引蛇出洞!若有人还在找朱英,定会趁虚而入。”“不行!”马皇后与朱标异口同声。
朱标上前一步,挡在马天身前:“舅舅,此事风险太大!若对方连皇长孙都敢动,岂会在乎你的安危?马皇后更是拧起眉头,凤目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你既是我马氏的弟弟,便不能有半点闪失。”看着他们娘俩紧张的模样,马天心中一暖。
朱柏带着朱英出了大殿,来到坤宁宫的花园。
秋风瑟瑟,园子里别有一番风景。
“看,那上面有个鸟窝。”朱柏停步,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株老槐树。
朱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茂密的叶隙间,果然有个由枯枝编成的窝。
阳光恰好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枝,落在朱英脸上。
他微微眯起眼,忽然像被钉在原地般。
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自己曾踮着脚,被另一个少年架在肩上,伸手去够一个鸟窝…
“可惜这是在母后宫里,”朱柏没注意到他的怔愣,“否则我早脱了靴子爬上去了。去年在燕王府,我还帮高炽那小子掏过喜鹊蛋呢!”
他说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但朱英没应声。
他盯着那树影光斑,一动不动。
“朱英?”朱柏见他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咋了?真想去爬树?这槐树长得歪,好爬得很,就是母后端庄,不爱见人上蹿下跳的。”
朱英猛地回神,像从一场浅梦中惊醒。
他下意识地摇头:“不用不用,就是……觉得这鸟窝做得挺精巧。”
“走!”朱柏没深究,大大咧咧地挥挥手,“我带你去看西边菊花,开的正盛。”
“这园子,你熟的很那,没少来?”朱英跟了上去。
朱柏脚步轻快:“是啊,以前我常带雄英来玩。”
“雄英?”朱英跟在他身后,“就是那位早夭的皇长孙吗?”
朱柏的脚步停下,沉默了片刻,才回过头,眼神里少了几分玩闹:“嗯,他比我小三岁,总跟在我后头。我们常在这园子里放风筝,他笨手笨脚的,总让风筝挂在树上。”
“我听马叔和娘娘说话。”朱英凑近了些,“他们好像觉得雄英的死,有点不对劲。”
朱柏的脸色倏地变了:“别问这个!大人们不让掺和,你别瞎想!”
朱英被他骤然严肃的神情惊住了,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
“我知道了。”朱英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朱柏见他不再追问,重新挂上笑容:“走了走了,看菊花去。”
大殿。
朱棣匆匆进来,朝着马皇后躬身行礼:“母后,父皇让我们先开宴,他批完最后一叠奏疏,半个时辰内便到。”
“又是这样!”她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