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等娘娘痊愈。”
“多谢先生。”朱标大喜,“我这就去禀报父皇。”
他转身匆匆去了,因为他知道朱元璋肯定在担心。
马天望着太子远去,转头看见戴思恭扶着漆柱在喘气,满脸都是疲惫。
“老戴去歇着吧。”他一笑,“几宿没睡了吧?你这把年纪,小心猝死哦。”
“三天没合眼了。”戴思恭苦笑着指向偏殿旁的小阁楼,“老夫就在耳房,有事让人传话。”话未说完又打了个哈欠,临走时还不忘把皇后用过的药方仔细折好塞进袖中。
马天望着他蹒跚的背影,感慨:“太医真特么是高危职业。”
马天伸个懒腰,看到一个英挺少年朝自己走来。
少年腰间悬剑,到了马天跟前,躬身行礼:“多谢先生,救了母后。”
“你是哪位王爷?”马天一愣。
“我叫朱柏。”少年再拜。
“殿下折煞草民了。”马天虚扶一把,发现少年亲王掌心有层薄茧。
原来是朱家老十二,湘王朱柏。
这小子结局挺惨,被朱允效逼着削藩,他带着王妃自焚而死。
“嗟乎!吾观前世大臣,遇昏暴之朝,将诏狱下吏,便自引决身。亲太祖皇帝子,南面而王,太祖宾天,疾不及视,葬不及会,抱兹沉痛,有何乐于世!今又将辱于奴婢之人乎?苟求生活吾不能也!”马天在电视剧中看过这个画面。
如果不是他死了,朱棣或许也没那个决心造反。
“这是父皇赐的龙泉剑,愿赠先生。”少年解下佩剑横托于掌。
“殿下,这礼太重了,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马天拒绝。
朱柏看着他,眼中满是崇拜:“母后常说,能起死回生的不叫医术,叫天道。”
马天扶额。
孩子啊,你母后估计是忽悠你了。
“殿下,我该进去看看了。”他一笑。
“我就在廊下温书。”他指了指廊下桌子,“先生有何吩咐,随时叫我。”
马天微微含笑:“好。”
还别说,目前碰到的朱家皇子,都还挺懂礼貌。
马天回到寝宫,殿内艾烟已散尽,几缕阳光洒过窗棂,落在海勒身上。
她斜靠着椅背,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随呼吸微微轻颤。
交叠的纤指还保持着执帕的姿势,一缕秀发垂落到红唇边,增加了一抹妩媚。
马天轻轻走过,海勒惊醒。
抬眸瞬间,马天愣了片刻,那双蒙着水雾的异色瞳孔,有着别样的美。
她连忙起身,微微欠身:“先生恕罪。”
绝美的面容,高贵的气质令人惊艳。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就成了宫女呢?
马天递过浸了薄荷水的帕子:“海姑娘眼底都有血丝了。”
海勒接过时刻意避开了指尖相触,腕间银镯却故意似的碰在他手背,凉得像塞外的雪。
她抿唇微笑:“宫中只有我能照看娘娘,这几天没合眼。”
“姑娘,你哪里人氏?姓海的,少见啊。”马天坐下随口问。
海勒含笑道:“我来自草原,家父王保保。”
马天惊的蹦起来:“你是王保保的女儿?那怎么会在这宫里?”
“那年我被徐达大将军俘虏,就送来了京师。”海勒眼睛里燃烧着某种倔强,“先生可知草原上的规矩?战败者的女儿只有两条路,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多亏了娘娘。”
她说着,递给马天一个饼。
马天接过饼时嗅到若有似无的沙枣花香,发现她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不像宫中贵妇留着锋利的金护甲。
“在应天府还习惯吗?”他问得随意。
两人边吃边聊起来。
她笑着说起初总把宫墙错认成雪山,夜里常被更漏声惊醒。
“现在好了。”海勒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