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被掳走时的恐惧、被折磨时的屈辱、亲手复仇时的颤抖，还有此刻卸下所有重担的茫然，以及那句藏在泪里的“我自由了”。
沈炼从半空中落下，黑色的衣摆在风里轻轻晃了晃，脚尖沾地时没发出半点声响。
商船上的女人们最先看见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也像是终于能卸下所有防备，纷纷朝着他跪了下来，膝盖砸在碎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响。
“多谢恩公救命！”
“若不是恩公，我们怕是死也落不得清白！”
她们磕着头，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在脸颊上冲出一道道痕迹。
溶洞里那些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女人，见状也跟着反应过来一一是眼前这个人，用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力量镇住了海盗，才给了她们复仇的机会。
她们也互相搀扶着跪了下去，声音沙哑地跟着道谢，有几个伤重的女人跪不稳，干脆趴在地上，朝着沈炼的方向不住地叩首。
沈炼没去扶，只是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一个穿着粗布裙、手臂上还留着鞭痕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眼神里除了劫后余生的惶恐，还有一丝难得的镇定。
沈炼朝着她抬了抬下巴：
“你起来。”
女人愣了愣，连忙撑着地面站起来，拘谨地站在原地，手紧紧攥着裙角。
“你知道之前那个海盗头头的房间在哪吗？”
沈炼问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女人忙不迭点头，指尖朝着溶洞深处指了指：
“知道！就在最里面那个挂着黑幡的石室，那是海东青平时待的地方，除了他的心腹，谁都不能靠近。”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之前被派去给那里送过一次水，记得清楚。”
沈炼“嗯”了一声，转身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三天前把那个小海盗瑞进海里时，他没漏过对方那句“要去海盗大陆交易”一一海上那两个神秘的小型大陆，他一直没找到确切位置，想来海东青这种常年在海上作恶的海盗头头，手里必然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