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说,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李云睿侧躺在软榻上,撩过胸口黑色的轻丝纱裙,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殿下行礼的侍女。
慌忙失措,前来拜见李云睿的冷脸侍女,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奴婢在外听到消息,陛下要借着程巨树刺杀范闲的由头,出兵北齐,不久就要开始北伐,这是今天最新刊载出的大庆周报。”冷脸侍女说完话,直起身子,将手中拿着的一份大庆周报,呈给了李云睿。
李云睿没有说话,冷着脸从侍女手中接过大庆周报,仔细阅览起来,没一会儿李云睿读完上面内容,一把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我们被人利用了。”李云睿气得胸口波澜起伏,说话声音沉闷:“没想到林珙心机深沉,假借与我们合作,实际上只是将计就计,借此机会,利用程巨树对范闲的刺杀行动,留给陛下一个出兵北齐的理由。”“殿下,林珙有这种心机?”冷脸侍女不可置信,她看着林珙虽然暗中养了不少七品以上的高手,但林珙在心智计谋上,并没有多高的天赋。
“哼!”李云睿冷笑了声,眼中闪烁着怒意:“林珙是没有这个脑子,不意味着其他人没有,定然是林若甫这个老匹夫,帮他儿子出谋划策,玩了一手将计就计,摆了我们一道。”
李云睿心中怒火蒸腾,今年以来她的运道一直就没顺过,先前有陛下将内库从她手中剥离,原本是她手中一把好刀的太子,不知犯了什么错,居然被陛下实质软禁在东宫。
后来仅剩二皇子可以继承大统,自己又被陛下圈禁起来,现在就连林若甫这个老东西,都敢出手摆自己一道。
“殿下您是说…林若甫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按照道理来讲,林若甫从来都以林家利益为重。如今唯有二皇子可以继承皇位,能有投靠二皇子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会弃之如敝履,反倒与我们作对,站到我们的对立面?”
冷脸侍女束手站在殿下,看着侧躺在软榻上的李云睿,满脸疑惑,说出了自己心中不解。
“此事的确蹊跷!”李云睿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林若甫这次行为实在过于异常。
按道理自己和二皇子,向林府抛出橄榄枝,他应该顺势而为,加入二皇子阵营,怎么会置二皇子于不顾,阳奉阴违执行刺杀范闲的计划。
李云睿陷入沉思,片刻后她忽然灵光一闪,一个缥缈若仙人的身影浮现在她眼前,李云睿心中暗道:“自己怎么把陛下忘了。”
“林若甫不是蠢货,他这个人向来狡诈如狐,这番举动只有利于一个人,那就是陛下。”李云睿从脑海中抓到这个线索,瞬间觉得豁然开朗。
“殿下,这话从何讲起?”冷脸侍女凑到殿下,面上闪过疑惑。
李云睿暗叹一声,调整坐姿,将身子坐直。
目光扫过殿下冷面侍女,脑海中思路逐渐成型,声音中露出一丝恍然,缓缓说道:“我终于明白了,林若甫这次行为,不是做给我们和二皇子看,而是向陛下表忠心。
这次范闲进京,按道理范闲只是司南伯的私生子,陛下就算和司南伯私交甚好,想要将司南伯的儿子委以重任,又怎么会选择一个没有母族背景的私生子。”
李云睿声音一顿,紧接着继续说出自己猜想:“不管怎么说,陛下的确是将范闲委以重任,我们去刺杀范闲,毫无疑问与陛下的想法起了冲突。
林若甫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明白范闲是陛下看中的人动不得,哪怕是二皇子这边的好意,在林若甫看来,仍旧无法与陛下的信任相提并论。”
“殿下,奴婢还是想不通,就算林若甫为官几十年,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压根儿不是个对陛下死忠的孤臣。
如今陛下年纪也大了,用不了十几年时间,皇位恐怕就要传给二皇子。
林若甫还对陛下忠心耿耿,完全没有道理,难不成他看着十几年后二皇子继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