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料事如神了,长公主正往御书房这边来。”
遥望远处长公主行色匆匆,侯公公尖着嗓子,向御书房内的嘉靖汇报。
“长公主,我向陛下禀报……诶诶诶!”
“让开!”
眼看李云睿走近,侯公公躬身行礼,正准备向嘉靖禀报,谁知李云睿一把将他推开,朝御书房内径直走了进去。
“长公主,使不得,还没向陛下通报……”
被李云睿强行闯入,侯公公自己虽身负武功,但根本不敢阻拦对方,只得赶紧跟在李云睿身后,急切追着。
“侯芳,你退下吧!”
御书房内李云睿强硬闯入,嘉靖还站在窗口,清晨凉风吹动他两鬓发梢,一身宽松道袍随风飘摆,活脱脱像个降临凡尘的谪仙人。
侯公公眼见皇帝没有动怒,便躬着身子,行礼退了出去。
“陛下,鉴查院行事太过放肆,陈萍萍居然监视到了皇家头上。”
疾步闯进来后,李云睿因为走得太急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衣襟处甚至微微敞开。
她见到嘉靖,反而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向嘉靖痛诉陈萍萍让鉴查院,监视她们这些皇室宗亲的事情。
李云睿气急败坏地告完状,嘉靖站在窗前吹着凉风,一副谪仙人姿态,完全不为所动。
等了许久,李云睿都没有听到皇帝说话,只是看到皇帝一直站在窗口,两鬓虽已生了华发,气质却愈发显得出尘。
作为与皇帝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李云睿从小就对她这位名义上的兄长万分仰慕,曾经少女怀春时期,还憧憬过与这位兄长能出现超越表面亲情的感情。
在一次冲动下,还主动向年轻庆帝倾诉衷肠,可惜只换来了年轻时候庆帝的纠结拒绝。
现在几十年过去,李云睿心中那份爱意丝毫未减。
既然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兄长都成了皇帝,后宫里有这么多远远不及她的女人,可是后宫中的位子,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自己呢。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些女人,这种强烈不甘下,让李云睿的心理逐渐扭曲。
她开始用尽各种办法,想要在庆帝面前展示自己,主动请求想要掌握内库财权,笼络朝中大臣证明自己能帮上皇帝的忙,不是后宫中那些只能看的花瓶。
再说了,要论好看,她李云睿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最美,哪怕是当个花瓶,她又有哪里比后宫里的这些人差?
这种情绪加持下,让李云睿对皇帝的感情,已经扭曲成了一种病态的样子。
哪怕皇帝现在两鬓已生华发,此刻在李云睿眼中,一身道袍,须发飘飘的皇帝,简直就是天人临凡。
她一时间竟然看得痴迷,陷入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正当李云睿看得痴呆,站在窗前遥望远方的嘉靖开口说话,瞬间惊醒沉迷中的李云睿。
“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
嘉靖虽仍未转身,口中念诵古言的声音,却遥遥传入李云睿耳中。
“云睿,这句话你可知晓其中真意。”
“臣...臣妹不知。”
神色中闪过一丝迷茫,李云睿从未听说过皇帝口中念诵的这句话,并不知晓这是出自何处的古言。
当下听到皇帝询问,她只能认为这是皇帝自己想出来的话,是想考教一下自己的学识。
只可惜李云睿在心中思量片刻,还是不能理解这句话中的意思,隐约间觉得可能跟治国理政有关。
她只得低下头,悄声说道:“臣妹愚钝,只能依稀听出,此言似乎是治国之道,只是臣妹并不能理解其中意味。”
“此话出自《道德经》,乃是老子所讲。”
“道德经?”
李云睿一愣,心中愈发迷惑,“道德经是什么经典?闻所未闻啊?!
这老子……难不成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