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像是要戳她,可指尖在她眉心脸上滑了一圈,最后捏了一下她的脸,假惺惺地,语调浮夸荡漾地谴责她:“莉莉娅根本不在意我★。”
莉莉娅已经有点习惯他总捏自己了,这次甚至没有吃痛地发出声音,只是抿着嘴唇把脸颊往他用力的方向凑了凑,然后在他收回手后一边揉脸颊一边辩解:“才不是!因为之前我都不敢和你对视,怎么会敢仔细观察你呢?”完全的冤枉!
她怎么会不在意他!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面只有他最古怪最危险,她每每跟他相处都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她怎么可能不在乎他!至于不敢跟他对视,是完全的实话!
其实现在她也不太喜欢和他对视,西索的眼睛颜色很少见,说实话有点妖冶,有点像琥珀,看久了感觉怪怪的。
但比起刚认识那一会儿,已经好很多了。
也许时间久了她真会习惯也说不定。
但她的肺腑之言似乎没让阴晴不定有在某些方面要求很高的红发男人满意,他盯着她,只是怪腔怪调“哦?"了一声。莉莉娅才不高兴继续证明自己,反正她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撒谎的,西索也很清楚,如果继续纠结,继续在这方面证明自己反而着了他的道了。所以她搓了两下自己的耳垂,决定把话题转回一开始,切入正题,问:“西索,你觉得,打耳洞疼吗?”
其实找西索做参考是完全不明智的,因为他是个战斗狂人。在擂台上打比赛的人总是会受伤,即便西索已经是她目前见过的受伤次数最少的人,但那样的伤口不是一点点小小的耳洞可以比的,可那样的伤口西索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又怎么会给出适合普通人的评价呢?主要是莉莉娅本身就想要打耳洞,一直想,但觉得有点疼,而且夏天了说不定容易化脓,冬天又怕太冷了生冻疮,其实春秋季节最好,不过因为犹豫不法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如果西索说不痛的话,她可能就真去打了。莉莉娅的注意力完全被打不打耳洞夺取了,正在心里沉思纠结,虽然睁着眼但注意力完全不在眼前。
因此几乎算得上在发呆的她下一秒就看见本来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红发男人的脸猛地凑近时完全没能反应过来,而后,她两边耳垂就传来针扎的痛。完全不设防的莉莉娅忍不住嗷了一声。
“痛!”
莉莉娅想伸手挥开他的手,可这次西索根本没让她打到,很快收回手,似乎还分别舔了下双手的指腹一一也可能是手指之间的什么尖锐物体,她没仔细看猝不及防被来了一下的莉莉娅根本无意关注他到底在干什么,耳垂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刺激得微微发热泛红,像是火在皮肤底下蔓延,她瞪着他,双手虚虚捂了一下耳朵又不敢碰,只好开始深呼吸。伤口很小,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个呼吸之后莉莉娅就缓了过来,根本不用看也知道,是西索自说自话直接帮她把耳洞打了。伤口什么样子不必去看,西索不是那种会在这种事情上搞怪的人,所以应该打的不错,不必担心一上一下对不准,但实在是太突然了,莉莉娅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
但这些都不重要。
她看上西索已经恢复干净的手,他的掌心空荡荡的,于是她问:“你用什么扎的我,我不会感染吧?”
红发男人歪了歪头,视线扫过她耳垂上那一点点还在冒血的小伤口,伸手想抹她的血,却被莉莉娅后仰躲过了,他也没有执着,挑了下眉就收回手,说:“莉莉娅不会这么轻松死掉的哦★。”
谁会因为打耳洞感染死掉?她是问那个东西干净不干净,会不会感染!这样的回答太偏了,完全不合格!
莉莉娅忍不住垂眸,看向西索的手,可是他掌心朝上,于是她只好伸出两只手,拽住他的一只手翻过来,确认他的指甲都是剪平的之后才松了口气。她看完指甲正要收回手,刚刚还伸着手由着她摆弄的西索突然收紧手指,将她的其中一只手握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