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危言耸听的庸医,大惊小怪。说了不让他们打扰你,非不听。”
庸医?要是泰拉星首都最先进的医院里的医生也能称为庸医的话,泰拉星的医疗早就完蛋了。
但见金绯精神头十足,她跌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松了口气,一同松下来的还有眼泪。
金绯当即就被吓住了:“哎!哎你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是好好的嘛!”
其实尚月自己也吓到了。是啊,她哭什么。金绯是普通的发热,又不是……又不是那些不可能治愈的绝症,她不该哭的。
眼泪在医院里毫无意义,她一直知道的。
只是事发突然,似乎不经意触发了某些早该遗忘的条件反射。条件反射是没那么容易用理性控制的,她的睫毛很快被泪水打湿,眼前模糊一片。
朦胧的视野中,多了方叠得整齐的手帕,她一把扯过,抖开揩掉脸上的泪。“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想多了。”
濞了濞鼻子,视线和头脑随之恢复清明,注意到一手仍枕在脑后、一手还在输液的金绯,压根没挪动过。
那这块手帕是谁递给她的?
她看金绯,金绯努努鼻头,一个劲往她背后瞟。尚月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迟疑地、脖子生锈般一顿一顿地转过去。笔挺的黑色军装袖口缀着金色装饰扣,覆盖着赤色毛发的猫科爪掌刚刚收回。顺着向上看去,前额近似“王"字的花纹延伸变形,布满头颅,却无法分薄那双肃杀的黄金瞳中神采。
不是吧。
她下意识用手帕挡脸,又想起来手帕是他的,立刻放下。“上、上校。"尚月磕磕巴巴地打招呼:“这么巧。”乘风睨了她一眼:“不巧。”
“长官这么快就回来了?"金绯晃了晃腿:“多谢您关怀属下,替我办手续,原谅我现在不方便敬礼吧。”
“您真是爱兵如子啊!我对您的感激犹如星河璀璨,恒久不衰!"金绯夸张道,可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对长官的恭敬。
乘风没有理会这套插科打诨。
尚月恍然,合着还是他先来的。
她紧张了一阵后,觉得有点没必要。那天他不高兴,和自己又没关系,放轻松、放轻松。
乘风看着她想哭不敢哭、想笑笑不出来的纠结表情,暗嘲自己刚刚的举动。他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好好养病。”他撂下句话,关门离开。
尚月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语言能力:“对了,孩子们呢?自己在家?”“我有那么不靠谱吗!“金绯不满:“在她们舅舅那。”尚月搜寻了下记忆,确实听她提起过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这才彻底放心。
“行了,看也看过了,我好得很,你闲得慌就赶紧回去赚钱。"金绯立刻开始赶人。
随即,她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看在你关心我都到了伤心垂泪的份上,我帮你抓住机会。”
抓住机会?什么机会?
尚月没理解。
就听金绯扯着嗓门:“长官?上校?乘风上校!乘风上校!!!”声音穿透走廊,别说听力敏锐的兽人,就算是地球街头耳背的老头老太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
尚月大骇,扑过去捏住她那招人恨的嘴筒子。但是已经晚了。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乘风站在门口,语气不怎么好:“什么事。”金绯扒开尚月的手,嘿嘿笑道:“长官,有没有时间送我们的理疗师小姐回店里啊?您看,天快黑了,医院又离得这么远,让她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女士独行,实在不是绅士所为。”
尚月正要开口拒绝,金绯悄悄掐了把她的手背,疼得她鼻腔一酸,差点又掉下眼泪。
乘风沉默了几秒,侧身让出个通道。
她摆出自己最凶狠的眼神瞪着金绯,后者捂着额头,气若游丝:“哎呀,头好晕,一定是发烧的后遗症,好虚弱,医生说得对,我需要静养。”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