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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幼惠通常在三到五百岁时进入亚成期。”他纠正。哦,合着不是幼儿,是婴儿啊。
闵霞笑了下,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人类社会里,是不可以和未成年结为伴侣的。“她故意说。“珍珠成熟了,"萨缪一点也没被绕进去,“我闻得到。”“这也能闻出来?"她惊讶。
“嗯,"他凑到她胸前嗅了嗅,“发个青的香味。”“人类不会发个青!"她声音大底气虚。
真要说起来,人类应该是种罕见的全年全天候发个青的物种?而且发个青对象的种类比食谱还多样化。
萨缪低头,把玩着她的手指,对这苍白的辩驳不以为意,气味是不会说谎的。
闵霞则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你知道,我的寿命很短吗?”“人类一生不过百年,这具实验室培养出的身体也许长寿些,也许因为未知的缺陷更短。比起你从公元纪年起始的生命,我的存在只会是匆匆经过的、微不足道的几个画面。”
“我知道。“萨缪的小动作丝毫不停。
“我死后,你怎么办?"她难以想象。
如果要他独身几千年,她不忍心,她宁愿他在那以后找个新伴侣。他像是听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抬眼看她:“不会。”“你寿命结束的那天,我会选个好地方,和一起永眠海底。“他说得相当轻松,仿佛不是在讨论死亡,而是在思考明天吃哪种鱼。闵霞不是避讳这种话题,只是太过震惊:“我死了,你就不活了?”“珍珠,"他趁她张着嘴,见缝插针地亲下去,“死亡不可怕。”“和你分离才可怕。”
“活着时,我的怀抱是珍珠安睡的摇篮,牙齿和指爪是珍珠安身的武器,死后亦然。”
“死亡只带走生命,不会带走我对珍珠的爱。”她瞳孔微微放大,想说些什么,全部被堵了回去。萨缪的舌比人类长很多,学习能力更是强得可怕,自从接触到这种人类特有的亲热方式后,表现出了极高的实践热情,缠得她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凭什么他可以一边亲一边说话,这是作弊!闵霞想气、想笑,也想哭,在他上身与鱼尾的过渡处狠狠踢了两脚。萨缪有点怕她被碰伤,略顿了顿,揉揉她的脚心,确认没事,顺势捞过脚踝搭在自己腰上。
这样感觉更好了。
他满意地继续。
她咬了他几口,舌头毕竞是弱点,没舍得用力,被他察觉,愈发兴奋,只好破罐子摔地闭眼摆烂。
“爱变成甜的了。"几分钟后,萨缪回味道。她趴在他肩头,泄愤地啃咬,誓要留下个牙印:“咬死你算了。”他发出明显的笑音:“珍珠不舍得。”
“舍得。"她磨着后槽牙。
他偏偏头,探出了舌:“那咬这。软。”
舌动脉的确是人鱼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
这可是你说的!
闵霞很不客气。
萨缪搂紧她,也很不客气地笑纳了。
人类曾经把这颗亮闪闪的小珍珠当做鱼饵,诱捕了他,现在终于是吃掉饵料的时候了。
“你犯规!犯规!"她倒着气大叫。
“犯什么规?"他问得真诚又无辜:“还要咬吗?”话是这么说,可没有半点要退出来的意思。“不咬了!闭嘴!"闵霞推了他一下。
他听话地照做,但很快又说:“珍珠,我饿。”她扫过去,见他确实仍然闭着嘴,一股气也没地方发泄,咽回肚子里。算了,她吃一堑长一智总行了吧。
最后还是要喂他。
各种层面上都吃饱了的萨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这是物理意义上的,他的皮肤显现出健康的光泽,流失的肌肉尽数恢复,不减反增。
把她抱在身前,浮在海上问:“珍珠想在哪筑巢?还去太平洋吗?”“不去了,"闵霞摇摇头,“那是过去的我的家,现在的我有新的家了。”无论那里有没有她记忆中的地方,都不该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