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晓晓,我叫晓晓。”晓晓。
他看着她,乌黑的大眼睛里亮晶晶的。
是星星吧。
他决定叫她星星。
“我不能待太久,会被哥哥发现。"她压低声音说:“他虽然总是在笑,但笑起来很恐怖。我……很害怕。”
他想说别怕,但他现在是一条狼狗,保护不了她。她每天都来。
她给他梳毛,用一把造价不菲的镶金象牙梳。“其实用普通的猪鬃刷最好了,马鬃也行,但哥哥不让我碰那些。"她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惆怅:“我和你一样,都不自由。”他轻轻啮咬开她因钻洞打结的头发。
自由吗?
其实他不那么在乎,他有她了。
但他还是感到沮丧,他更想看星星笑着拽他的尾巴。他把头往她手心拱了拱。
她好像很喜欢摸,摸一摸心情会好吗。
“你最喜欢吃什么?下次给你带好不好。"她很快打起精神。不要吃的。
只要她。
他最喜欢她。
可是他不能说话,只能用爪子按着她的肩膀,一遍遍舔她的脖子和脸。“如果我像你一样,有尖尖的牙齿和爪子就好了。"她满脸艳羡。人类长不出这些。
但他愿意当她的爪牙。
天色稍暗时,她掐着表回去了。
她不在,白天与夜晚都没有意义,他闭上眼,在墙角打盹。不长记性的猎犬们又在试探。
他很烦,懒得与它们周旋。
庄园主人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些猎犬,即便一只又一只死去,没过多久又会有新的被关进来。
他不惧怕这些猎犬,只是忽然很烦躁。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
还要多久才能见到星星?
他的犬齿痒得厉害,血液逐渐在体内沸腾。无月的暗夜下,他开始主动攻击窥伺的猎犬们。它们和它们的主人一样令人生厌。
他撕开其中一只的喉咙,冷眼旁观鲜血喷涌,心头郁气才随着喉管冒出的热气稍稍疏散。
他厮杀得太专注,太阳升起时,照见满地残肢脏器,破碎的皮毛与干涸的血泊。
最后十几条猎犬被逼到绝路,激发了凶性,不管不顾地一拥而上。“啪!”
一颗石子划空飞过,不偏不倚压在领头猎犬的脑袋上。它闻声寻找,眦起的黄牙间淌下腥臭的涎水。他回头,他的星星缩着肩膀站在墙角,手里还攥着几颗石子。该死!
他缓缓倒退,用吻部拱她。
离开这。
不要看他,不要看这些肮脏的东西。
她是哭着走的。
哭得他毛发根根立起,冲入猎犬群之中。
第二天她没来。
第三天也没有。
他趴在一堆腐臭干瘪的尸骸间,看着太阳换成月亮,又换成太阳。他把她吓跑了。
猎犬们新换了一批,再不敢挑衅他。
但她不来了。
“你还好吗……”
他猛地抬头,他的星星拎着裙摆,蹑手蹑脚站在犬舍门口。他冲过去,舔她的脸,舔她的手。
你终于来了。
我好想你。
“对不起,偷偷出来的事可能被发现了,“她说,“以后我再也不能来看你了。”
星星……
他发出低低的呜咽。
“走,你走。“她打开犬舍的大门:“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走啊!”
他焦躁地刨了刨地,听了她的话。
庄园外有条小河,凌汛过后,河水湍急冰冷。过了这条河,就是山林。
他踏进河水,湍流冲刷掉毛发上板结的血污,冷,刺骨的冷。跟星星梳毛时的感觉比起来差远了。
他忍不住扭头,星星站在岸边,又哭又笑。别哭。
他游回去,叼住她的衣领甩到背上,渡过了河,奔向山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