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怜我怜卿（二十五）
静室里站着的全是实操课相关的教学人员。应知晓顿觉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汗湿的头发正乱糟糟贴在脸上，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恨不能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
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一件上衣倏地兜头罩来，073坐直，顺势把她往身前拥了拥，挡住众人观望的视线。
视野被遮蔽，周围陆续传来窃窃私语，听不真切，多半是诧异，甚至有夸张的吸气声。
对面的助教说：“幸好赶上了，差点超过时限。这位同学，还能坚持的话，请携同你的哨兵进行疏导疗效检测，我们尽快结束,方便你去休息。”她满心惦记着实操成绩，意识尚未回笼，身体已经站起来，有些晕晕乎乎地捋了把头发：“是…好的,老师。"边答边扭头去看073。他的眼神清明，起身时状态也很正常。
不，还是有点不正常的。
很少眨动的眼珠比以往湿润，恢复后瞳孔仍要稍稍大一圈，看过来时，样子说不出的古怪。
一下子多了许多情绪，浓烈的、热切的、依恋的、柔软的，偏偏这样的眼神出现他那张凛然的脸上，像是座积雪的活火山，越是冲突矛盾，越是让所见之人心旌摇荡。
她错开视线：“别看了，快走。”
073没听见似的靠过来，跟得很紧，眼神和身体牢牢贴着她，要牵她的手。她手心还有些潮，躲了一下。
他不理会，追着抓住，直接裹紧，体温烫得能将汗意蒸干。助教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才如梦初醒般，放慢速度小声道：“不用紧张，检测就是走个过场，我们敢肯定你绝对能通过。”对方欣喜不已、大加赞赏的态度让她受宠若惊：“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啊，"助教感叹，“你们的动静太大，闹得静室也挡不住。几位老师担心你们的安全，才进来看看，没想到能见识这种难得的场面。”“动静太大”几个字让她脸上一阵接一阵地烧灼，不好意思接话。“咳咳，"发觉在学生面前的措辞太过情绪化，助教敲了下自己的头，换了专业态度解释道，“学院里很多年没出现某方在深层疏导过程中晋升的情况了，老师们有些激动，你别见怪。”
应知晓张了张嘴，每个字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又云里雾里的：“晋升？”助教点头：“是啊，你还小，没听过也正常，毕竟上次出现这种现象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其实，向导与哨兵之间是存在着共鸣度的。精神频率越接近，共鸣度也越高，疏导效果越好，反之亦然。但因为共鸣度的原理和触发机制目前仍是未知的，无法精确量化，建立不起标准体系，缺乏科学的开发手段。为了避免争议引发纷乱，中枢院下令，禁止云顶内部对共鸣度进行宣传。”“不过随着向导们服役年限越久，总是会从积累得越来越多的疏导经历里体会到共鸣度的玄妙，算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当一对哨兵向导间的共鸣度达到一定水平时，在需要接触精神图景的深层疏导中，哨兵能够做到将自身无法控制的精神力反哺给向导，而向导则因此获得更强的能量，大大提高疏导效果，产生相辅相成、互惠互利的良性循环。”“最重要的是，共鸣现象似乎具有某种传播效应，只要出现一对，很快就会引发更多哨兵向导进入高度共鸣状态。这种效应短则两三年，长至近十年。”“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
“可以诞生更多高级哨兵和向导?"她试探答道。“远远不止，"助教越说越兴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我们的技术比之过去越来成熟，如果再捕捉到一次长期的共鸣现象，也许足以支持相关研究揭开它的秘密。到时候，觉醒者们的能力不仅能更上一层楼，也许、也许将和觉醒纪元初发现哨兵与向导结合的神奇之处时一样，迎来第二次进化。”“咳咳，话说回来，深层疏导通常只能清理部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