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怜我怜卿（十八）
073说完，收紧了手臂，脸迫不及待地埋进她发间，一口接一口地深深吸气。
要塞的空气里弥漫着精力过剩的哨兵们散发出的皮质醇味道，每个人的又有细微差别，都是臭的。
伴侣好香。
没能在羊场发泄出的燥意被鼻腔里萦绕的温和气息稀释，那股悸动渐渐抚平。
应知晓正捏住钥匙，借着灯光细看，被他弄得耳后有点痒，颤了颤：“怎公了？”
“想你。"073直言。
“才分开几个小时……”接吻时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爬上了身。顾不得现在已经临近午夜，她转移话题，掂掂手中钥匙：“房子，要现在去看吗？”
“看。"手指拢好眼前被自己挤乱的长发，鼻尖不舍地离开。“牵手。"他凑在她耳边，说完，站直不动。…好。"她想也没想，去够他的手。
指尖刚一碰到,便被撑开,掌心相贴，十指相扣。深夜的中庭意外的很有人气，073没抱她，退而求其次。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周围来往的行人也基本搂搂抱抱、成双成对，如果忽略外形上的特殊，仅看氛围，此刻的他们和大多数情侣相差无几，亲昵热络。显得很…普通。
这个念头冒出来,073不由得低头去看身旁的伴侣。只看到个发顶，不如抱着时能感受到整具身体。但朦胧夜色中，没人看他，好像他不再是战争兵器，不再是索命的行刑官，不再是危险与死亡的代名词，而是个和他们并无区别的人，活着的人。是她带来的。
居然能有这一天，居然还有这一天。
应知晓听到上方的呼吸声有点奇怪，抬头去看，就见他五官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不确定是灯光的效果，还是别的。她的小动作立刻被发觉，073侧了侧脸，嘴角是上扬的。“你笑了一一"她喃喃道。
她的眼睛太亮，晃得073无法直视，聚焦在她身后的橱窗玻璃上。不如镜子清晰，但也足够了。
作训服遮住了胸甲与皮肤的接缝，义体隐没在阴影中，他的脸和右臂则被灯光提上了明处，看起来果然很像正常人。一个在笑的人正常人。
还好，他庆幸，实验室没有剥夺这项能力。让他除了言语和肌肤之亲，又多了一样对伴侣表达爱意的方式。
“发生了什么很开心的事吗？"她好奇。
“你。"073将人拉得更近：“我有你。”“嗯，是啊。"她有点困惑，这种事实需要反复确认吗？073终于忍不住：“想抱。"他等不及了。“现在？“她下意识要拒绝，又想着，如果他能多笑笑，被路人看几眼，也不是不能克服，点了个头：“好。”
和她以为的不太一样，没什么脸红心心跳的亲密，脚底腾空后，接踵而至的是呼啸的疾风，夏日的闷热在前进中尽数吹散。风声渐弱时，繁华街景被参差散布的住房取代，站在这里，能看到同个街区内由树林隔开的枢机大道，是难得安静又核心的地段。073在一栋二层小楼门口把她放下。
她好像懂了，又不敢断定：“这是你说的房子？”“是。"他答。
看着眼前花篱笆围拢的白墙红顶小洋房，应知晓手里的钥匙都在发烫，说话不太顺畅：“好是好……“但她负担不起啊。073只听到“好"字，有些亢奋：“看里面。”不要扫了他的兴，她默默叹气，心道等等再说吧，看看总是可以的，当作参观好了。
这么想着，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动作格外小心。073却一把推开门，随意地拥着她往里走。夜间专用的顶灯自动亮起，照清室内布局。装修简约，面积不算太大，但对两个人来说已经十分富裕。最重要的是，这里生活电器俱全，二楼的浴室里甚至有个按摩浴缸，让她感动得差点泪流满面，哪怕不能住，看看也很幸福。向导是容易被电磁波干扰精神力没错，但作为现代人，还是科技让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