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慌乱地低头,试图将整副心神都沉浸在文字里。
“贺承泽……”
“贺承泽……”
女人的声音像是浸了水的丝绸,带着水汽特有的绵软:“帮我拿下毛巾。”
尾音打着旋儿,混着水珠滴落发梢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荡出涟漪。
她清了清嗓子,声调突然抬高半分:“就在我包里,刚才忘了拿了。”
“哦……”贺承泽猛地起身,膝盖撞得茶几哐当摇晃。
“怎么了?”姜雪怡察觉出不对劲,从澡房里探出半个头。
“没事!你等下,我很快就帮你拿来。”男人说话的声音极快,似乎差点就咬到了舌头。
贺承泽端着毛巾,走向澡房,脚步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澡房门缝飘出的热气裹着皂角的香气,又似乎暗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馨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指节悬在门板上方许久,才敢轻轻叩击:“毛巾……”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只手伸了出来,白皙纤细,指节沾着晶莹的水珠。
贺承泽脸色涨红,宛如熟透了的虾子,他把毛巾往姜雪怡手上一塞,还没等姜雪怡说什么,便转身走了,那架势,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
姜雪怡掂着手里的毛巾,看着贺承泽的背影,眼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之前不都坦诚相见过了么,怎么还这么纯情。
姜雪怡洗完澡,就到贺承泽洗了。
他洗的都是战斗澡,比姜雪怡快多了,五分钟就搞定。
等贺承泽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头发,一边从澡房里出来,就看见姜雪怡坐在客厅的长椅上。
她穿着棉布做的碎花衬衣和长裤,明明是很老气的款式,却被她穿出了几分不一样的韵味。
裤脚似乎是短了,露出一截白晃晃的小腿,在灯光下,亮的有些刺眼。
直到现在,贺承泽才对家里住进了一个女人这件事,有了几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