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回到肃王府时,见到的就是三人相伴望清河院方向而去的背影,他回眸看了眼身后跟来的朝臣,拧了拧眉。甫踏过肃王府门槛,余光瞥见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凌峰等人,看上去都是冲着别枝前来的,由此,他陷入了沉思。
都是些没有眼力见的。
跟随前来的朝臣们不知肃王为何停下了步伐,面面相觑须臾,隐隐意识到自己来的似乎不是时候,肃王殿下若是想要商议章砚和徐家通敌叛国之事,又何必退朝后就赶回肃王府,不过一看到少女的身影随着其他人离去,且还有人等着寻她,他们也就安心了。
不识相的,也不仅仅是他们。
是以,他们非常安心地随着傅淮卿回了书房议事。清河院内。
紧紧抱着匣盒的别枝被团团围住。
凌峰皱眉伫立于她的面前,指挥着方听稚时不时地敲敲她这儿,时不时地敲敲她那儿,逐一排查她身上是否有不适的地方。“我真的没有受伤。"别枝见他不信,看了眼跟随着师傅前来的明哲,“师兄昨晚也在的,他们没有伤到我半分。”
凌峰闻言,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明哲。
明哲顿时举起双手,“我昨夜帮师妹解决一个人后就走了,余下的就不知道了。”
瞬间被卖了的别枝瞪了他一眼,瞪出的目光在瞥见师傅凛起的神情时又默默地敛了回来,嘟嘟囔囔道:“要是真受伤了,我哪儿还有力气赶去宫中。“呵。"凌峰指腹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浑身上下一身牛劲儿,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年拖着满身伤还能上蹿下跳一一”
“师傅。"别枝正经地截断了自家师傅的话,眼眸微瞪瞥了眼清河院门口,没有见到那道身影她才松了口气,“要是被他听到找我麻烦,师傅是要负全责的。”
凌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他找你麻烦,你不会打回去嘛。”别枝:…”
她该如何形容呢。
此麻烦,非彼麻烦。
师傅孤家寡人多年,是不会懂的。
不过到底明白他的担忧顾虑,别枝还是任由方听稚这儿敲敲那儿锤锤。确定她浑身上下都没有落有伤痕,凌峰这才安了心。他还有旁的事情在身,叮嘱了别枝几句后带着明哲匆匆离去。忙碌了好一会儿的方听稚终于得以歇息,大剌剌地盘腿坐到别枝对面的石凳上,手肘撑着桌案上下打量着她,又看了眼呷着茶水不语的秦绾。接收到好友疑惑眼神,别枝倒了杯茶水塞入她的手中,又寻了道她喜欢的枣泥桂花糕塞入她口中,堵住她的嘴。
嚼着枣泥糕的方听稚啧了下,她是真的好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肃王殿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说法流传于百姓口中多年,直到近些时日外头传起肃王殿下似乎是有了心仪的姑娘,狠狠地冲击了流传近四年的说法,信誓旦旦说着肃王和秦家姑娘迟早会大婚的百姓都愣住了。这才有人后知后觉地道,王府管家和秦家都有否认过,不过是大家都想看自己所想的罢了。
也有人开始带着些人复盘三年多内肃王和秦绾共同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说,次次都有他人在场,根本就不是大家所传的模样。盘着盘着,有人提到秦绾任国子监夫子前,似乎也没有听他人提及过她与肃王相识,更别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殿下与我之间,更多的是互利共赢的合作关系。”似乎是察觉到方听稚的好奇,呷着茶水的秦绾落下手中的茶盏,不紧不慢开口,“只不过多数人都不喜欢这样无聊的故事,喜欢深究背后的情谊。”瞪着方听稚的别枝怔了怔,侧眸看向清澈眼眸中掠过淡淡笑意的秦绾,她想起秦家宣告宴当日秦绾与苏家祝家两位姑娘所诉的话语,明显也是深受流言的困扰。
秦绾告知别枝自己与肃王没有姻亲关系那日,也没有想到别枝与肃王会有所牵扯,只是想着告诉身为自己妹妹的她,他们之间绝不如外界所言,不曾想…妹妹不是亲妹妹,自己与肃王确实没有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