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投壶的草坪开阔,可若往隔壁的桂苑去,那便是另一番天地。嶙峋的假山层叠交错,两人高的灵璧石如屏风般隔出曲径,更有修剪成瑞兽形态的木相丛盘踞其间。
此时正值夏末初秋,甜郁的桂花香混着青苔气息扑面而来。总而言之,确实是玩捉迷藏的好地方。
姬洵年岁尚小,园中又多曲水幽潭,她的贴身宫人不参与此次游戏,生怕这小祖宗一个不小心掉进这池水里。
姬怜原想借着游戏之便跟着谢廷玉,谁知刚绕过一块巨石,那人便没了踪影。他心头一急,快步追去。
这人什么意思?故意躲着他不成?
正恼着,忽觉身后有人。一转身,谢廷玉竞近在咫尺,近得能看清她瞳孔里的琥珀纹路。
“谢一一唔!”
惊呼未出便被捂住。谢廷玉食指抵唇,摇了摇头。“是小叔的声音,快来!"姬洵兴奋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谢廷玉二话不说拽起他就跑。
姬怜抿着唇,看她的马尾在风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只觉得心快要撞出胸膛。七拐八绕间,二人闪进一处假山缝隙。这夹道外窄内宽,因山石交叠之故,既不透光又格外阴凉。
姬怜被她牵着,引着步步深入,直至石道尽头,退无可退之处,方才驻足。站在外头从里看,只见黑黔黟的石隙,全然窥不见内里乾坤。黑暗中,只余两道交错的呼吸声,在密闭的石壁间回荡。谢廷玉伸出手,摸索着将姬怜的鬓发别至脑后。她的唇几乎未动,只让气息擦过他耳畔的绒毛,“殿下,你今日是特地出来寻我的吗?”“不是。"姬怜嘴唇小幅度地蠕动着,用气音回她。谢廷玉不说话了。
两人近在咫尺,鼻息之间交融着沉水香与青莲香,丝丝缕缕缠绕难分。姬怜下意识不由前倾半分,那人便顺着后退半分。他咽下一口灼热的吐息,只得承认,“是,我确实是为了寻你而来。”一抹温热倏然掠过他唇角,还未及回味,后背便抵上冰凉山石。寒意沁入衣衫,而她的气息却如细密蛛网,一寸寸缚紧他的脊背。“殿下,我应了袁望舒婚宴缤相之邀。你可会赏光?”为何是袁望舒?
姬怜眸色微凝,心绪似九曲回廊般百转千回,“为何是汝南袁氏?你是为了那位袁三郎吗?"说到最后三个字,声音低到几近听不清。谢廷玉疑惑不解:“和那位袁郎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我在剿匪中救了望舒娘,日前小酌,见我尚能饮,便邀作宾相。”闻得小酌二字,姬怜心尖又似被猫爪轻挠,“那你们一道吃酒,可会带袁三郎?″
这话一问出口,姬怜都觉得好笑至极。娘子们之间饮酒作乐,怎么可能还会带自己的亲弟弟去?带去作甚?
“不带。我与她人吃酒,一直都只有娘子们作陪。”姬怜低嗯一声,不再言语。
谢廷玉亦不语,手肘抵着山石,将姬怜困于方寸之间。蓦地,一股股温热吐息混着清香拂过他的鸦睫。那人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如蜻蜓点水,次次皆是一触即离,徒惹人心痒。姬怜心头燥意愈盛,被她这般撩拨却不得纾解。喉间吞咽之声在静寂中格外清晰。
老是这般作弄他?很好玩是吗?
又是一股股吐息朝他不厌其烦地拂来。
他忽地环住她的腰身,不叫她再这般若即若离,使些欲擒故纵的戏码。软舌轻舐她的下唇,手臂收紧,吐出那缠绵在齿间已久的二字,“要亲。”谢廷玉如他所愿,像是品尝一盘珍馐美味,手指轻抬他的下颔,从下唇瓣开始进攻。
贝齿轻碾过柔软唇瓣,似噬似舐,复又含入口中,舌尖娴熟地勾勒着唇形。姬怜眼睫颤抖得不成样子,见她迟迟不来,只得主动伸出舌头去勾她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目不能视的幽暗里,姬怜只觉舌根被人轻/轻/叼/住,继而寸寸侵吞。她的灵舌不断去与他的缠绕,再慢慢绞紧,这般缠绵吻法回回惹得津液横生,又不得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