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你呢?”
“我叫王琢璋,出身于琅琊王氏。”
“什么狼,什么羊,听不懂。”璇玑眉头紧蹙,“为什么你们这些人讲话老是文绉绉的?”
王琢璋听完放声大笑,抬手唤来酒博士:“给这位小友再上一坛新丰酒!”又对随从道,“把炙羊肉、鱼鲙都端上来,今日我要与她痛饮一番!”
她又道,“说起来,前朝有位隐士,号‘璇玑子’,曾为我王氏先祖占卜过星运。你说你叫璇玑,莫非和她有些渊源?”
璇玑嗤笑一声,“璇玑二字是我自己给我自己取的名字。当年闹饥荒,我娘我爹养不起家里这么多人,就用一贯钱把我卖了,我师傅把我带大的。璇玑听着好听就叫了,哪儿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啪!
醒木又是一拍,谢廷玉回神,接着往下听。
讲师娘子徐徐而道,“当年镇远大将军王蘅芜作主,将璇玑收为义女赐姓王氏,其中缘由——”她故意拖长声调。
“我知道,定是因她屡次救主有功!”底下有人脱口而出。
“非也。”讲师娘子摇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件事要从建安时期的某次秋猎说起。”
“当年北狄使团来访,其中有个叫乌兰珠的力士,身高九尺,膀大腰圆,活似一头黑熊。这些狄人嘴上说着‘久闻大周女子英姿飒爽’,却故意提出由她们指定人选来进行摔跤角抵。”
她抄起案上茶盏比划道:“这角抵之戏,以将对方摔倒在地为胜。那狄人还放话,若大周输,她们北狄则可以任意挑选三座城池,还要求带走我们大周的男人以及男童。狄人甚是猖狂,居然胆敢选中当时王琢璋将军已有孕在身的正夫,实在是可气可恨!”
讲到此,她哈哈大笑一声,“嘿,你们猜怎么着,却偏偏挑中王璇玑。她们瞧王校尉她身量高挑却骨骼纤细,以为是个软柿子。”
“没想到,王璇玑力气奇大,三下五除二就把乌兰珠摔倒在地。北狄出了大丑,在秋猎期间使坏,几次射箭都是擦着王琢璋而过。”
“王校尉当即挽弓,使出一招雀屏中选,一箭正中狄人左目,又一箭射中另一人的咽喉,当场身亡。”
“先帝龙颜大悦,特此嘉奖王校尉一颗救命丸,此药丸为大周皇室秘药,不论人是中了何毒,只要服此丸即可捡回半条命。”
“那一年王璇玑校尉还在金吾卫中任职,只不过才十八岁,真的是年轻有为啊!”
“当年秋猎,王蘅芜将军全程在场,亲眼目睹其武艺超群,更感佩她的忠勇智取。事后便开宗祠,焚香告祖,收其为义女,录入琅琊王氏谱牒。”
堂下顿时哗然,有几人激动得拍案而起,连声叫好,喝彩声经久不息。
“好!此次的名家讲史便到此为止。”台上的讲师娘子一抚袖子,“不知在座诸位可有所得?”
她目光如电扫过全场,视线忽地定在最后排,高声道:“坐在最后面的那位道士娘子,就是那位头戴莲花冠的道长,不知你从王校尉的部分人生履历之中,学到了什么?可有什么感悟启发?”
那位道士先是从屏风处瞄一眼,再转过头来,一脸惊讶,“讲师,你是在说我吗?”
“啊对对对!就是你,连方外之人都来听王璇玑校尉的一生传奇史,可见咱们校尉的英名早已超越朝野,流传于江湖方寸之间!”
谢廷玉:“………………”
……她也没想到,她当年的事会被编成评书,流传至今。
谢廷玉又朝姬怜看过去,一脸无奈,作口型道,“为什么被选中的人会是我?早知道我也坐屏风后了。”
姬怜将脸撇过去,肩头几不可察地轻颤,再转回时已是一派淡然,“既然点到你了……”于广袖下伸出手指,轻轻一推,“不妨说两句,你就莫要推辞了。”
讲师本意是让此人在席间说两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