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里头的情形。
好巧不巧,姬怜的一只手就垂落帐外。
因身体的主人体内燥热难耐,那只手的骨节处都泛着不正常的绯色,指骨紧绷,指节颤抖。
“殿下,你身体不舒服吗?”谢廷玉低声问。
“热……我好热……不……”帐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呢喃。
“我有法子能让殿下好受些。”谢廷玉刻意一顿,带有一丝蛊惑地问:“殿下,你需要吗?”
帐内无应答,但是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能让谢廷玉感受到里头人的煎熬。
绛珠屏住呼吸,万分震惊地看着谢廷玉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姬怜的手。两相交叠,两人的脉搏紧紧相贴。
绛珠瞳孔骤缩。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见殿下主动地张开五指,与谢大人的手五指扣紧,像溺水时抓住浮木那般死死不肯松开。
绛珠强制敛住心神,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吃惊得节节后退。
谢廷玉的手很冰凉。
姬怜在混沌中只觉抓住了一泓清泉,如薄雪消融,继而化作潺潺溪流,顺着脉搏缓缓流淌。虽然只是掌心相贴,那凉意却似蜘蛛网般蔓延开来,全身的燥热抚平三四分。
他无意识地发出满足的喟叹,想将那只手贴得更紧…更紧…
帐内逐步趋于无声。
待姬怜转醒,已至黄昏。他从帐内坐起,将帷幔撩开,只见唯有绛珠候在一旁。
他坐在梳妆台前,绛珠拿起一柄玉梳,为其篦发。
玉梳滑过绸缎般的长发,一梳到底。
绛珠问:“殿下今日下午睡得可好?”
姬怜慵懒托腮:“倒是难得清凉...比昨日舒坦许多。”
绛珠看着铜镜里殿下眼尾还未退消的薄红,开始思考,他到底是要说出下午的事,还是不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