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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3)

只见岑秀已经挺直腰板,字字铿锵,神色自豪:“我家主人可是出身陈郡谢氏。”

四周顿时一静。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齐刷刷止步,十几个脑袋同时转向岑秀,往她身后看去。谢廷玉只觉后背发麻,仿佛自己是只被围观的耍戏猴。

岑秀满脸兴奋通红,转过头去,想要得到谢廷玉的夸赞,但在主人面无表情的注视下,高高扬起的嘴角瞬间耷拢,又是一脸委屈。

谢廷玉手按在岑秀刀柄上,“你把刀收起来,脾气那么暴躁做什么?我们是来参加宴会享乐的,不是来打架斗殴的,别老想着动手来解决问题。”

她从岑秀身后走出,双手手指交叉在胸前,右手拇指上翘,这是贵女之间第一次见面行的叉手礼,道:“陈郡谢氏,谢廷玉。”

旁人窃窃私语。

“……谢氏?今日她袁望舒还邀了谢氏吗?”

“那日谢二骑着驴远走城门时,我正巧坐着马车外出远郊回来。她居然从上清观回来了?”

大周讲究五望七姓,虽十二年前本以琅琊王氏为马首是瞻,奈何王氏军在抵御夷狄时出现重大军事失误,折损六七成兵力,遭先帝当庭掷砚斥责。如今当是以汝南袁氏、陈郡谢氏位列翘楚,而两位族中家主分别任朝中重要职位,即大司农,与大司徒。

清河崔氏虽有能人在朝中任数职务,但论起门第高低,还是要略微逊于陈郡谢氏。

那女郎神色一僵,上下打量一番谢廷玉,再不情愿也只得回礼,“清河崔氏,崔元瑛。”

崔元瑛掉头就走,听见背后“哎”一声,她只得停住转身,回头不耐道:“还有何事?”

“敢问娘子,何为建康的规矩?”谢廷玉从容地坐在曲桥栏杆上,指尖轻叩桥面:“我刚从上清观回来,不懂建康行事章程。我且问你,若有一人言语伤人致另一人心悸发作而亡,该当如何?”

崔元瑛一怔:“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哪来什么死人?”

谢廷玉开始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常言道,身病易治,心病难医。我这人身体弱,受不得刺激。被人一骂,我就心气郁结,食不下咽,夜不能寝,噩梦频发,心悸盗汗,那我这必然是身体每况愈下……”

讲到此处,谢廷玉掩唇轻咳几声,岑秀立马一脸紧张弯下腰轻拍她的背。

“若家里母亲大人,还有父亲问起我的病症,那我少不得要提今日无端受辱之事。且不说建康,倒是我外出所住的山野小镇里,这般肇事者都得身负荆棘,散发跣足,一身素衣,来病人床前连磕十八个响头,每磕头一次则高喊一声‘我真该死啊’,或许还能救回人半条命。”

谢廷玉长叹一声,“在场的诸位到时候可是要给我作证呀。”

可以可以,这是把她母亲给搬出来。

崔元瑛听得一愣一愣,想拼娘拼不过,又没谢廷玉这般伶牙俐齿。

身后的随从知道她家娘子吃瘪,但还是冒着被打的风险凑到崔元瑛的耳边,小声劝道:“娘子,崔大人近日才罚您禁闭思过,抄家训,若再惹事被崔大人知晓……”

崔元瑛一胳膊肘过去,随从闷哼着捂嘴,默默地退到身后。

“那你要我如何?”

“就此时此刻,为你刚才的言论为我道歉,还得行大礼。”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崔元瑛身上。

崔元瑛脸色涨成猪肝色,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想发作但只能憋着。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僵硬地双手抱拳于胸前,身体向前倾,慢慢往下弯:“谢娘子,今日是我莽撞不知事,还望你海涵,莫要放在心上。”

谢廷玉笑出声,以一种长辈的口吻道:“好说好说,下不为例,我这一次就饶过你。”

饶?居然用饶这个字?

围观的众人憋笑憋得肩头发颤,又怕真的笑出声遭到崔元瑛记恨,个个都心有灵犀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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