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芩矜的笔记。
她将“地下的封闭式实验室"用不同颜色的笔圈起来,又在旁边打上了好几个问号,而“阳光"后面则是画上了一枚还带着小脸的三角形太阳。江清欢看着为数不多的批注,又努力去辨认那一行小字。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年代久远,亦或者是笔墨太过于浓重,这些字句都糊成了一团,难以理解真正的用意。
她又翻看了接下来的另一篇日记。
这几篇日记字迹舒服,江清欢在心里暗自默读了下去。「我不知在这里度过了多久,工作的枯燥乏味时常会让我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度日如年…我不知道时间的概念,实验室的时间是固定的,采用的并非是24小时的计算方式。
我觉得有些好笑,不知这样的设计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要我们抛弃这种观念专心研究呢,还是刻意扰乱我们的思想。借此来进行一场大清洗。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我更不可能会去理解这些。这些不在我的工作范畴内,我只需要上交我每天需要研究的报告数据那就足够了。
常年在这里待下去,已经有很多成员的精神遭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她们会定期到地面上去,接受医生们的治疗。
即便大多数人都不会回来,即便每个人都会带着面罩用以遮掩住真正的面容,所以我对自己的小组成员们没有太多的记忆。因为他们她们就像是消耗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掉一批,涌入了新鲜血液。
实验的整个过程是需要磨合的,这种日复一日更换成员的方式我很不喜欢,但这些成员胜在安静,不会以一件小事情就来打扰我的研究。也就只有这么点价值了。
我有时候会羡慕这些人,因为她们有进入地面的机会,能去品尝一口新鲜的空气。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如果有的话,我会祈祷。孩子的精神很好,身体也健康。这是唯一值得令我庆幸的事情。她时常缠着我,央求我陪她玩故事书上的游戏。我不会玩,实验室内也没有这些可供她玩耍的东西。我只能将她带入到了主体实验室,我是经受过上级审批的,他们同意带孩子进去,与其说是同意,他们是在兴奋,兴奋这株小小的栀子花终于长成了可供食用的珍宝。
实验室里用以观察的培养舱有很多。孩子第一次进入到这里,她感觉到非常好奇。
她那双温热的小手轻轻拽住了我的衣角,怯生生和我说感觉自己来到了水族馆里。
水族馆里有可供欣赏的海底生物,那实验室里呢?我笑笑,没有给予孩子任何回答,将她轻轻推到了我们一直在研究的??1面前。
阿…漆黑的粘稠的液体溢满了整个培养舱,孩子跌跌撞撞的往前面奔去,我欣喜若狂的在实验记录手册里记载下来了终于变化的一切,却看到孩子转身。她抱着我送给她用以安抚的毛绒小熊。因为做工粗糙,小熊的两边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
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是啊,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孩子转身直视我了,她的影子很长很大,漆黑的会蠕动的一片。我已经停止了记录的手,我猜实验室的精密仪器会捕捉到这些。孩子跌跌撞撞的向我走来了,小小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哒哒哒的,哒哒哒的,她迫不及待地环住了我的脖颈,告诉我说有人和她在说话。
我既害怕又感觉到了欣喜,因为丝毫没有进展的实验终于有了突破口。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