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额,直接忘了公安局里的许秋染。
三天后,精神萎靡熬到双眼通红的许秋染被押往几百里外的劳改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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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夏季日头火辣,乡下到了麦收的季节,姜家屯生产队麦浪翻滚,生产队队员从早到晚都在忙活着麦收,随着镰刀的咔咔声,原本金黄的麦子倒下,露出一片片麦茬,沉甸甸的压下来。
劳作的村民把麦秆捆扎成一捆一捆,足有半人高,堆放在地头,村里的男爷们赶着骡子车跟牛车过来,甩开膀子就往车上装。
姜国柱去了乡下两三天,回到家整个人晒黑了好几圈,连带着姜向东也晒成黑煤炭。
爷俩有孝心去乡下帮忙双枪,姜家老家一家人却不做人,连饭都没让他们吃饱。
姜向东年轻能顶得住,姜国柱可不年轻了,饿到头昏眼花,脚步虚无回了家,一进家门就大口啃杂粮窝头,就黑咸菜嚼也不嚼就往嘴里塞,看样子真是饿坏了。
林秀兰下班回家看到这一幕,气到破口大骂,“姜家那群丧良心的,连饭都不让你吃饱,你爷俩还巴巴回去帮忙,帮个屁的忙!”
姜国柱忙咽下嘴里的窝头,“秀兰回来了,正好给我下碗面。”
吃杂粮窝头太噎嗓子了。
姜向东也想吃面,不过他知道母亲的脾气,老老实实蹲在边上啃窝头。
林秀兰果然大发雷霆,“吃个屁的面条,姜国柱你给我滚到外头去,老娘看着你烦,别在这碍眼!”
姜国柱委屈巴巴,更不敢去挑战秀兰同志的权威。
没办法,老姜家一向女尊男卑,讲究的就是听老婆话有糖吃。
姜国柱默默缩到院子里,想着这样秀兰就不气了吧?
没想到林秀兰更气了,她一生气就想发邪火,偏这几天热得出奇,别说在大太阳下头干活了,就是在屋子里也能闷出一身汗。
大热天的,姜向南这个臭小子不爱洗澡,一进他那屋,好家伙一股臭脚丫子味瞬间能把人熏走。
林秀兰想出门散散心,一路过姜向南住的屋子,就闻见那股浓郁的臭脚丫子味,立刻把目光锁定在小儿子身上。
姜向南顿感不妙,撒腿就跑。
林秀兰拎着鸡毛掸子在后头追,姜向东眼疾手快抓住小弟,扭送到母亲跟前。
”大哥,你咋出卖我!“
”出卖个屁,闻闻你身上的臭味,埋不埋汰!“
林秀兰给了狗儿子一个脑瓜崩,拎着哇哇叫的姜向南搓澡去了。
隔壁小屋里,姜向南杀猪一样嗷嗷喊他姐来求情,姜云窈在白色蚊帐里翻了个身,一双漂亮乌润的长眸漫不经心扫过窗台,全当没听见。
穿过来这么多天,乡下老宅这群极品,姜云窈提都不想提,她每天看着胡同里的女同志们或有工作,或在家当全职主妇,她们过的日子无非就是上班,下班,回家后围着孩子跟灶台打转。
手心向上的日子过惯了,总会惹人嫌。
巷子里没工作的媳妇跟自家男人吵架,人家来一句你一个不上班的女人有什么挑刺,就能把她们砸到地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这种憋屈日子,姜云窈可过不了,她要赚钱!
下午两点半,睡完午觉的姜云窈神清气爽,去院子里洗了把脸,安慰安慰幽怨的老弟,笑眯眯去了主屋。
林秀如前几天去卫生院检查,查出来有些贫血,这会儿正喝着姜云窈买的那斤红糖,冲的红糖水,见到姜云窈就笑了。
“窈窈睡醒了?”
林秀如把手里的红糖水往前递了递,“妈给你冲一碗?”
这年头红糖是难得的好东西,因为难得,红糖票也不好弄,姜云窈不爱喝红糖水,再说大夏天的她喝热水干嘛。
“那喝一杯凉茶?放了麦芽糖的很甜口。”
姜云窈挥挥手,“那我勉为其难来一杯吧。”
这丫头,林秀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