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吹牛皮,家里其他人平时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就姜云窈捧着脸蛋听得认真,时不时来一句,”爸真有本事,爸好厉害”,几句彩虹屁哄得老父亲眉开眼笑。
父女俩一唱一和,惹得家里人捂着嘴笑。
姜国柱被闺女忽悠着又下了几回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上闺女当了......
*
半夜时分,窗外飘起了雨花。
接二连三的事件,闹得许家鸡飞狗跳。
许母为了把许秋染从公安局捞出来,没少在外面奔走,许父也想办法托人情搭线处理家中的事。
两口子连着几天下来,吃不好睡不好,眼瞧着憔悴不少,哪有以前出门在外高高在上的模样。
许家人忙了一阵,总算托关系进了公安局能见许秋染一面。
“家属探视只有十五分钟,你们要说什么话尽快说。”
冷冰冰的声音过后,审讯室只有许父、许母和许秋染面对面对坐着,审讯室光线昏暗,高高窄窄的一扇窗,透下的阳光奢侈落到桌上,许秋染沉默着坐在暗影里,整个人消瘦许多,柳叶长眉温顺眼眸,看着还是以前那般懂事。
许母哭红了眼,“秋秋我的女儿啊,你这是受了多大的罪,爸妈对不起你,没办法救你出去.....”
几分钟后,审讯室里才响起细碎说话声,接着传来许秋染不甘心的哭声。
“妈,我不想坐牢我想回家。”
她一哭,许母也跟着哭,许父许父头上多了几抹白发,眼里闪过痛色,许秋染咬咬唇,“爸、妈,你们能不能去找窈窈求求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嫉妒窈窈,嫉妒她在家里享了十九年的福,而我在姜家吃苦受累......”
许秋染声音柔柔的,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许父面容浮上怒意,“秋秋!你跟爸妈说实话,你说你在姜家吃不饱穿不暖,整日干活,怎么姜家三个孩子就你上了高中,还有你手上也没有生出老茧,你是怎么在姜家干活的?“
“我……我……”
许秋染对上许父的逼问,身体不由得有些发虚,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她能说什么?
说她在姜家过得根本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说她为了卖惨,让父母心疼自己厌恶姜云窈而胡说八道的,这话能说吗?!
许秋染只能委屈不讲话,咬着唇疼得眼泪不停往下落。
不等她柔弱让父母心疼,外面的公安就敲响了门。
“探视时间到了。”
探视时间一到,许父许母也不得不起身,许秋染这回是真慌了,要是父母就这么走了,她真的完了。
“同志能不能通融通融。“
许父放下面子求情,可惜公安同志铁面无私,”我们公安局有规定,不能破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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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新一轮知识青年下乡又轰轰烈烈开始了,街道办跟知青办整天敲锣打鼓,上门动员知青下乡。
姜云窈养好了身子,再想装病也不可能了。
知青办三天两头上门,闹得一家人不厌其烦。
姜国柱为了不让闺女下乡,愁到头秃。
前面许秋染在姜家的时候,姜国柱给她找了个屠宰车间最轻松的活计——洗猪大肠,可惜许秋染嫌弃猪大肠恶心,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姜国柱不想为难她,第二天这个活就有人干了。
江城各大工厂工作紧缺,不想孩子下乡的父母更是一抓一大把,纺织厂里有两三个空缺都被抢光了,现在多的是手里有钱都找不到工作坑买,那些家里买不到工作的孩子,都只能响应号召下乡当知青去了。
林秀兰跟姜国柱是万万不能接受闺女下乡的,别的不说,下了乡要下地干活、挖大粪、割猪草,万一不走运,被人坏了清白,那一辈子可就毁了!
林秀兰想想那场景就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