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那就多谢恒王体恤了。”马车上,岑衍揽着司柒,挑着老君王的喜厌低声说给她,“天子只是好奇你,你一眼一板回答就是,他疑心重些,切莫有隐藏未尽之意。”司柒阖着眼倚靠在他肩头,神色淡淡听着他言语间掩不住的关切和谨慎,冷不丁的出声,“天子那么宠信与你,对你疑心也很重吗?” .“岑衍骤然没了声音。
良久,他低声道,“我父亲曾意图谋反,我是罪人之子。”最初见到君王时,他知道君王想要杀了他,因为君王的噩梦便是长子发妻夜夜向他索命。
君王被噩梦折磨了十几载,认定了他终有一日会为父报仇。岑衍蹭了蹭女子的额头,“君王宠信我这个皇孙是为了向自己的良心赎罪。”
“众多皇孙之中,朕最欣赏恒王。”
不怒自威的老君王一袭黑金龙纹帝袍坐于高位之上,审视着跪于殿中那一抹清冷挺拔的身影,“故,朕想听你好好说说,当年为何要离他而去,如今又怎么这般巧回到他身边。”
被天子知晓往事,司柒一点也不惊讶。
她恭顺的垂着头,平静回答,“民女想要走遍大燕的千山万水,亲眼见证那些存于书籍上的病症,瑶城无法满足民女之愿,便决意主动走出去。”司柒顿了顿,“民女没想到会再遇殿下,如今有些恩怨缠身,便幸得殿下不计前嫌,愿以之庇佑。”
“说的好听,你打得什么心思,朕一清二楚。”老君王缓步走下高台,随手一挥,便有内监端着一碗汤药走向司柒,司柒的唇角抿紧。
“恒王喜欢你这丫头,朕不拦着,但朕总得让他身边的人学乖些,莫要给他添了什么麻烦。”
华丽威严的黑金龙纹帝袍出现在视野之中,浓烈的苦涩药味如同一条毒蛇慢慢攀附而上。
君王苍老威严的嗓音在头顶不紧不慢响起,“这碗药是朕亲赐,你喝了便可以离开。”
内监将药碗往司柒跟前递了递。
君王方才那几句只是打个幌子,入宫仅仅是为了这碗药。能容她离开,说明君王没打算激怒恒王,但却意图用这药牵制着她。司柒看着那碗褐色汤药,眸色微沉。
她是帝王手中的一把刀,听君令,执君命,本就是暗使该做的。可现在不一样,她有自己的计划,并且从救下师父将人藏起那一刻,她就没打算做一个活不长的死士。
但此刻不喝下这碗药,她定然活不久,利用恒王求情?显然这祖孙两人的情分虚假到一戳就破。
不过瞬息,司柒心;中已经有了定夺。
她弯下挺直的脊梁,恭敬地俯首,“民女甘愿饮药,可民女想求天子一事,还望天子成全。”
老君王没想到这小小女医还有胆子和他做交换,浑浊的眸子微眯起,冷冰冰审视着,“说来听听。”
女子声音平淡悦耳,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好笑极了,“民女身份低微,不过世间之中一缕浮萍,凭借恒王宠爱总归不长久,还请天子做主,为民女和殿下赐婚,重续良缘。”
“沈行清,你可知你所求之事有多狂妄?”司柒语气染上几分诚恳,“民女无一傍身,唯这一个心愿,还请君王成全。”
老君王听她这番话,良久,冷冷道了一句,“终究是女流之辈,眼界浅薄,痴心妄想。”
竞然敢向他求恒王的正妃之位,实在不自量力。司柒深深俯首,这碗药说不定就是穿肠毒药,老君王或者会顾忌和恒王的祖孙情分,不至于立刻要了她的命,但这份冒险足以匹配她这份痴心妄想的野心以她现在的身份,这是她能求来的最大的利益。司柒能察觉到脊背上属于老君王的那束冰冷目光,细白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清瘦的身骨似乎在怯惧颤栗。
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子,除了一点医术之外,无法给文嘉带来任何助力。“朕若许你此事,你又能给朕什么?”
“民女性命都握在天子手中,天子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