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兴趣后,护女的信陵君亲自制作,并请了有名的巫师加持,以此祈求阿留健康长寿的。被这玩意扎一下,不算冤枉他。
嬴成蟜用尚能行动的右手抓住了裸露在外的大半箭杆,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理,一把将箭给拔了出来,交还到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自已的魏留手中,哑声道:“若有下次,记得用弓,射准些。”火
梁茂原本是在小菜吃着,小酒喝着,小歌唱着,生活乐无边的,不过突兀响起的扣门声打扰了他的好兴致。
他极拉着鞋不耐烦地前去开门,嘴里骂骂咧咧:“谁啊,大晚上的扰人。”公子都给他放假加餐了,怎么还有人不长眼呢。只是开门一看,那熟悉的身形,还有那似有若无的血腥味,登时令他酒醒了大半,但舌头打结加倍:“公子,这,这谁,论…“轻声些,莫要让人听见,快让我进屋。”趁着翻箱倒柜找药罐的功夫,梁茂终于问清了其中的前因后果,愣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我皆身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贵为秦国公子尚不能身随心动,况乎阿留只是一个女子。
“她性格刚烈,宁折不弯,远嫁异国,又失怙恃,总得需要一点东西支撑她活下去。如果她选择了恨,我宁愿她恨我,而不是恨自己。”梁茂不说话了。抛开立场不谈,其实他家夫人的做法更对他的游侠脾性。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而且以他家夫人的本事,只用箭扎个口子已经是相当留情了。换成某些女墨者,他家主君准得断成两截。梁茂的庆幸只持续到他看到具体的伤处前。嬴成蟜见梁茂迟迟没有动作,本能地回首催促,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觑见了梁茂极其恐慌的脸色。
“阿茂,你这是怎么了?"嬴成蟜有些慌,但更多的是好奇。梁茂击千军万马尚且不惧,到底是看到什么了把他吓成这样。他自觉伤口并不深,让梁茂包扎都是出于惜命惯性。总不能是他这满背的胎记吧,可梁茂又不是没见过。
梁茂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用长满了老茧的手在他背部丈量。一乍,两乍,两乍半……
梁茂的手愈发地抖,而一直在感受着位置的赢成蟜也忽地有所明悟。“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传出去!"嬴成蟜前所未有的疾言厉色,梁茂也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夫人这一箭扎哪不好,怎么就扎中了公子背部胎记的蟜虫之首呢。虽然公子从来不信这些,但时人皆认为这种成形的胎记是人一身性命福缘所系,更别说公子是以蟜为名。
斩蟜虫之首,无异于斩公子之首。
这事可不敢往外传,否则天知道会有多少巫蛊压胜之术等着公子。梁茂的嘴嬴成蟜还是信得过的,因为被媳妇嫌弃,咸阳催得又急,嬴成蟜只在长安停驻了三日,后背的伤口刚刚结痂就启程赶赴咸阳。就是几年没回来,咸阳城变得令他感觉有些陌生。咸阳城里居然有人和他抢车道!
天杀的,他的马车是孝文王赐下,四牡孔阜,赤轮玄盖,饰以金纹,咸阳城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也就只需要避让住在咸阳宫中的那几位,可那几位等闲也不出宫。所以他的车一贯是在咸阳城中横着走,就连吕不韦当年都没和他抢过车道,结果刚回来就碰上人和他抢道。
梁茂脾气爆,一抖缰绳就要来一场竞速比赛,还是嬴成蟜拦住了他,点了在车边护持马舟的将:“去打听打听,问清楚前面那辆青色马车是谁的。”刚回来就碰上,说不是故意来找茬的他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