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齐声喊过七十步者,皆杀无赦。让,让你家主君回撤更从容些。”甘罗原本是很担心魏留的身体状况的,可一听魏留的话眼睛瞬间亮了。对主君有利的事情就是好事情!
就是兴冲冲把任务派给马舟之后又担心起来。“夫人,您的身体……”
魏留轻轻拨动了两下弓弦,语气笃定:“无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应该没有胆子再顶箭上。如果有,也不会超过三个人。区区三箭我还是能保证准头的。”
甘罗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看到了自家主君。果如魏留所料,在喊话发出后,再没有人敢越过她所展现出最远射程。而且因为两个有分量的头目先后丧命,这只缺乏强威望人物坐镇的队伍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异声。
进有神箭手放话,退旁边又有魏治领人骚扰,万一撤退时被衔尾追击那可是相当麻烦。
而就在他们意见不一争论的同时,嬴成蟜也终于把所有的溃卒收拢完毕,一瘸一拐走向了被当做集合地的婚车。
想接魏留下车顶棚,被拒绝,遂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婚车的车架上,小口小口喘着粗气。
当进入到相对安全的环境,身心不由自主地放松,被肾上腺素强行驱使的身体迫不及待地开始展露疲惫。
也就是如今危机尚未解除,嬴成蟜还得留下来镇场子,否则他已经找地方躺平了。
甘罗也故意地走上前来,大声地打探消息:“主君,方才有人看见梁护卫在交战时带人往西而去……”
嬴成蟜稍稍转了一下身体,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慷慨"地解答道:“我让他去温县学室搬救兵了。”
在赢成蟜的倡议下,如今的秦国已经做到了在每县开办学室,普及基础教育,并为当地官府培养足够基层吏员。
似温县这样的边境县的学室规模更是会大上许多。因为作为边境县还承担着文化输出,给未来新占领郡县输送新官吏的责任。这种扩大影响力的好机会,公族肯定会插手的,至不济得在其中捞个副职给自己人刷资历。
士子出将入相在这年头可不单是美谈,而是硬性要求。但凡能拉来三五十人的有生力量,嬴成蟜就有信心把面前这伙人给惊走。只要人能来,那数量肯定不止三五十。
储备官吏自有储备官吏的守卫力量。要是储备官吏大举出动,而温县的一众官吏还装聋作哑纹丝不动,那他哥可就能做到反恐只需要坐标了。温县的救兵来援速度比赢成蟜预想中要快很多。近千人的守御部队倾巢而出,由县令亲自带着骑兵先行抵达。官面上的身份,人数上的劣势,以及些微自己有后台的侥幸心理,这伙胆子大到敢袭击嬴成蟜的“盗匪"在正规秦军到达后抵抗意志迅速湮灭,选择了投降仗打到这个份上,就连一直以笑脸示人的姚贾都动了真火,捂着右臂上被流矢划破的伤口,随机踹翻了两个降人出气,然后恶狠狠地道:“听着,把现场你们认识的最高长官给指出来。如果一样,我就饶你们一条小命。要是指的不一样,那我就找第三个人询问,没有获得支持的人会被杀死。对于这年头的人来说,囚徒理论还是过于先进了,所以姚贾根本没花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存活者中的主导人物。
但他却在找到后第一时间收起了凶戾姿态,前来征询正累得如死狗似的嬴成蟜意见。
嬴成蟜想了想,从腰间拔出了匕首,然后冲着姚贾一扬下巴:“把人带过来吧。”
嬴久十分熟稔的凑上前来:“准备审人了?我能听听吗?究竟是什么人吃了虎胆敢在我大秦的疆域袭击长安君。”
嬴久是嬴厚之孙,与嬴成蟜同辈。因嬴厚近些年颇受嬴政信用,他自己又年纪轻轻即领了温县学室长的差事,见嬴成蟜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嘴巴愈发没个把门的。
双手拢袖靠近嬴成蟜,用手肘捅咕了一下赢成蟜,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刚刚那个从车顶下来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