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肉中,也因此保持住了冷静,声音稍显发飘的问道:“夫君您似乎很高兴?”
信陵君摇头失笑,拉过卫夫人的手,轻柔地把指头一根根掰开,温声劝慰道:“我如今都是已经过了知天命年岁的老朽了。吃的、喝的、玩的,天下间没有我没尝试过的。
“生来锦衣玉食,及长飞鹰走马,论官爵位极人臣,统率万军,除了御阶上那个位置,我什么都不缺。”
“有梓潼与你先后相伴,有治与留这样聪明懂事的孩子,人生已是圆满,再无所求。
“那竖子若不趁我之危取我性命,则是人品可嘉。阿留又救过他一次,嫁去之后定能夫妻和顺,日子遂愿。
“倘若选择取我性命,则心性智计可称成熟,足能为阿留撑起一片天,保她将来性命无虞。
“那竖子私德其实不错,与治合伙贩瓷,从来公平和气,未曾以势压人。“所以我还挺希望他此时出手的。以我这不中用发老朽之躯,换他一份愧疚之意,将来定会善待阿留。”
似乎是为了实现他的愿望,数日后大梁城中出现了一个传播得极其迅猛的流言:“秦国使者此行并不是来为长安君提亲的,而是见当今魏王昏庸无道,想要扶持信陵君登位!”